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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灵的最深处,始终住着一个让我感到空虚寂寞的灵魂。
第一章节:愤怒的韦高
韦高这时候愤怒异常。
他感到孤独寂寞,甚至空虚、无助,可能还有一点绝望。
他想着自己明明有着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迫切的去完成,可是却受到来自全世界的阻挠——父母的怀疑,亲戚们的讥讽,和朋友们的敬而远之……就是连天上的白云,它们也摆着一副冷漠的姿态,叉着腰隔岸观火的模样对待自己。这些没有感情的东西。还有远处的大山,静静地也盘坐得像一尊佛像似的,对自己的无奈与愤怒无动于衷。真可谓是“天地不仁,视万物如刍狗”了。
他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那面目狰狞,已经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活像赤发鬼。又咬着牙,他双手握拳,简直快要发疯。
原因是这样子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的爸爸厌恶他,因为他整天呆在家里,不出去找工作,就骂他没有出息,以为自己生了个好吃懒做的白眼狼。经常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他的妈妈抱怨他,说他不知进取,不出去找工作也罢了,还不知道帮家里照顾生意。韦高总说自己不是给人打工的料。他妈妈就拿他和住在隔壁的从小跟他一块长大的莫柳兵跟他作比较,她说:“你看看人家莫柳兵,是你的发小,从小就跟你一块儿长大的,你看看人家,现在是多么的有出息。不说别的,人家高中一毕业就知道自己出去外面做生意,也不问家里要钱,到现在已经是两家便利店的老板,三家奶茶店的股东,四家烧烤摊的摊主,天啊,人比人就是气死人。我看你啊,以后就只有拿着个破碗走到街上去做乞丐的命咯!”她老妈把他说得一文不值,就是希望他知耻而后勇,卧薪尝胆,奋发图强。可是,韦高依旧冥顽不灵,他始终不肯出去找工作。仍然装作若无其事地都呆在家里看书。什么《道德经》啦,《列子》啦,《庄子》啦,《淮南子》啦,都看。还经常在看完以后就说一些糊涂的话,总是自言自语,把自己当成一个专业的哲学家看待。
这一天,他老爸实在忍无可忍了,就跑来韦高的房间里面教训他说:“你没事别一整天就知道呆在家里不出去找工作,白吃白喝的,也不帮家里照顾生意,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的话我就给你来个痛快的,想活的话,你就就给我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跟你的那些同学一样,出去找一份正紧工作,上班去!”
“是啊,是啊!”他老妈担心父子两个会动起手来,于是见他老爸前脚进了房间里,自己后脚也跟了进来,听到他老爸说的话,看到韦高已经愤怒的想要还嘴的时候,就向韦高用十分缓和的语气说道,“你老爸说的完全没有错,你啊,毕业都一年了,这话你究竟想要我重复多少遍呢,我说的嘴巴都起茧了,你毕业已经足足有一年多了,成天就知道窝在家里,白吃白喝的,就算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和你老爸出去也没有脸见你的那些朋友邻居啊。你不出门你当然就不知道,人家啊,整天就在你背后指指点点,说这个家里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什么事都不做,就知道整天闷在家里,像个祖宗似的,吃妈妈的饭,用你爸爸的钱。”
“他们不理解我,我也不管他们怎么说。”韦高道,“反正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咯。我就是不想出去给人家打工,既要看别人的脸色,也没有半点自由,还不得什么钱呢!给人家打工,工资总是低得要命,还不如出来自己做。”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天皇老子吗——不用看别人脸色的是天皇老子,你是天皇老子吗?”他老爸搪塞他道,“出去打工上班,你还想要什么自由,一天准时上八个小时的班,上完了班,你下班以后多的是时间,想做什么不得?”
“是啊,是啊!”他老妈说道,“你爸说的没错。刚开始的时候,你学的是经验,不要只看那一点点的工资,等你有经验了,工资自然就会高了。也可以出来自己做,爸妈到时候会给你钱做投资。”
“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从来都没有实现过。”韦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不是还没有长大吗?”他老妈道。
“脾气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暴躁。”老爸道。
“我的脾气暴躁,你的脾气才暴躁呢!”韦高说完他老爸,又回头向他老妈说,“还有你,你就知道像只鹦鹉一样,老爸说什么,你就跟在后面说‘就是就是’,我说你能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啊,‘就是就是’,什么‘就是就是’?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你这小子还敢顶嘴呢,真是不要命了。”他老爸道。
“不要命了你怎样,你还敢打我不成?”韦高道,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他老爸就已经从门背后抡起一张木凳,转过身就往韦高的身上砸去。韦高一时未来得及提防,就听到老妈在耳边一声惊叫,背后就似铁锤砸下似的一阵剧痛,整个人就昏了过去,扑倒在地。他老妈看到了——“啊啊啊!”——眼泪奔涌,夺眶而出,哭得死去活来。
“不会是死了吧!”她道,“呜呜!”
他老爸看到韦高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当下脸色就发青,心里慌了,知道自己用力太重,后悔不及。又看到他老妈一把将韦高抱在了自己怀里,大哭大嚷起来。心里早没了主意,只得也蹲下身来,伸出手去在韦高的鼻孔前探探气,还有呼吸。
“还好没有闹出人命来!”他老爸拍着自己的胸口庆幸。夫妻两个只得将韦高抱到了床上,让他平躺着睡着,一刻都不敢离开半步。足足等了三个小时,韦高方才醒来。当他刚醒来微微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他老妈正在为他抹鼻涕擦眼泪,就知道她正在为自己担心了,心里有些感动。不过他真恨的是他老爸,他看到他老爸不停地在屋子里快速地来回地踱着步子。嘴里念叨着:“这孩子怎么身子骨就这么脆弱,我都没有用什么力气,他就晕了过去。”
“你别给自己找什么借口。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是用了狠力来打他的。”他老妈哭着道。
“你别诬赖我。”他老爸道。
“谁诬赖你了,”他老妈道,“你明明就是想把他往死里打。”
“我没有。”他老爸狡辩。
“明明就是,事实就摆在我眼前。”他老妈大声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
“我什么时候抵赖了。”他老爸也大声道,“没有的事,我抵赖什么,你说我抵赖什么,我有什么好抵赖的。”
“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吵了,整天吵吵吵。”韦高坐起来在床上说道,“你们两个就像两只苍蝇,到底有完没完啊。”
“你醒啦?”他老妈赶忙也坐到床上,用一只手去摸韦高后背上的伤口问,“你还好吗?刚才真是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