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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密密麻麻的飘着雪花。
极不情愿且被迫派来照顾她的婢女小兰也不知去向。
她一人坐于碳火边,挑弄着豆灯,豆灯的火光忽明忽暗。
突然,她屋内站满黑压压的人,有她没见过的婆子,有带着配剑的大汉,有打扮精致的婢女,他们没有言语。那沉着脸的婆子一个手势,两名大汉上前粗蛮的按住她,婢女用块卷好的粗布堵塞住她的嘴,接着一把烧得火红的烙铁烙在她脸上。
烙铁烙于脸上时,那声滋滋的响,嵌入她的骨髓,疼进她的魂魄。
他们动作干脆了当,其后消失的同样干净无痕。
她在疼痛中失了心神,晕死过去。
醒来时,是在周子霄的嚎叫中,她微微的睁开眼,发觉天已放亮,而面前的周子霄手持一柄反着光的长剑,怒吼着谁干的,她心如寒冰,除过疼痛一无所知。
周子霄发了疯似的将屋内陈列的物件砍得稀巴烂。
他如此反常的行为,终是惊动了周家的老小。
管事的却恭敬的向周家老太太禀告,按着规矩但凡买来的,或捡回的奴隶都得在其手上烙个周府图案的‘奴’字,只是这奴婢太过顽劣,不肯行规矩,在烙时不甚阴差阳错的就便便给烙在脸上了。
周家老太太,轻叹了口气,给着句于周子霄,横竖只是个捡来的没有户籍的女子,烙在手上与脸上也无多大区别,如今好歹周府给着个奴婢的身份,也是她修来的造化,总比在外任人蹂躏得强。
周子霄举起剑,对指着周家老太太,吼叫道,“她不是奴隶,她不是!”
那时,她第一次见周子霄歇斯底里,颈爆青经的对着周家老太太怒吼。
他失了礼度的反常,得来的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关押进了书房。
有人说他中了邪,有人说他受了惑,有人说丢了魂魄,而统体的源头竟是她。
在周府因此事闹得上上下下不安宁时,崇名武带着一队人马,抬着厚礼,来看望妹妹,于周家长辈谈笑风生中点到此事,他宽宏大量的许着一条计策,他愿带着来路不明的她上他崇府安顿。
而此,谁也想不到,玉茹小姐却出声,她用细柔的声音拒绝了她哥的用心,她向所有人保证,他只是一时失了态,会好起来,那奴婢也只是一介奴婢而已,若他真心喜欢,或也可让他收了做小,且又道来,统体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怎可数次惊动两府,小则化了便好了。
崇名武费尽心思作了个局,好不容易按着他的计划走到这步,却被他自已的亲妹给搅局了,他气得两眼直冒青光,大有恨铁不成钢的势头,可必是他的亲胞妹,又能怎样?他母亲过逝时,她小得还只是裹于裙褓里的婴儿,他母亲紧紧的拽着他的手,两眼挂满泪花的嘱咐他要护好妹妹。
虽然崇名武走了,可周家主子们并没有忘记周子霄怒狂的近于疯癫模样,他们一致认为她是不祥的,撵出周府成了他们一致的意见。
玉茹小姐在周家长辈面前,是不敢出声的,但她悄悄的放出周子霄,也告诉他实情。
周子霄想带她远走高飞,可被他大哥给堵了,他大哥告诉他,普天之下除过帝皇,便是他们崇府候权,他若敢将玉茹小姐弃之,岂不是将整个周府往火坑里推,崇府怎能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