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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默默无闻,口口声声说不为名,不图利,我看那是言不由衷,那是不敢说实话,不敢素面朝天,犹抱琵琶半遮面,不是害羞就是虚伪。组织部找他谈话,要考察他任命他,或者公司领导找他谈话,要提拔他,看他会不会无动于衷?会不会激情澎湃?专车给他配上,他不坐?看他会不会把晋升的机遇和高规格的待遇让给别人?再或者不给他发工资奖金,不给应享受的待遇,看他的工作积极主动性受不受影响?这才是问题的实质。”王鹤立肯定地说。
“为什么人人都争过当官这个独木桥,甚至不惜碰得头破血流,做点儿其他什么不好吗?”戴大年故意这么问王鹤立。
王鹤立说:“‘官’这个称呼是相对于平民百姓而言的。在老百姓眼里,一个人当了官,就意味着有了轿子,有了位置,有了级别,有了权力,可以吆五喝六,可以前呼后拥,一呼百应,可以办很多老百姓办不成或者说终其一生苦苦奋斗也很难办成的事。再说通俗一点,庸俗一点,当了官,很可能就意味着配了秘书,有了下级,有了一般人所享受不到的各种荣光和待遇,不用说,更增添了几分威严和尊贵。于是,官当然就成了香饽饽,成了人们竞相追逐的一种人生境界。民谚‘千里去做官,为了吃和穿’。熙熙攘攘,你追我赶,千方百计,汗流浃背,千辛万苦,历经挫折磨难,挤破头为那般?说为实现‘远大理想’是冠冕堂皇,且放一边去,毫不掩饰,也不用掩饰,一句大实话,为名为利为当官也不丑。更有,衡量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好像就是看他当官与否。好像一当官就‘遮百丑’了,就四面光八面净了,就神通广大,就孙猴子一般拥有七十二般变化,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了。
“这些我们度可以探讨,而且可以进一步深入细致地探讨。”戴大年有了兴趣。
王鹤立说:“书记组长同志,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把我想说的说给你听,并不是希望你立即答应把文化局长的官印封给我,也不希望你立即给我许些什么愿,现在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看得出来该听的你也听了,而且还是在认真地听。所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戴大年说:“你说了这么多,难道就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尊敬的领导同志,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些什么。”王鹤立说:“你不外乎有三个方面的话要对我说:第一,你要批评我教育我,说王鹤立你伸手要官是不对的,甚至是卑鄙可耻的行为;第二,你可能认为我讲的这一套是胡说八道,其观点和认识是极其错误的,并对此严加批驳;第三,你可能要对我安慰一番。你会说你要的位子已经安排人了,这个人的条件比你更好,更优秀,他更需要安排。你人还年轻,机会还很多,还可以等下一次,你千万不要泄气,一定要正确对待,千万不要想不通。所有这些都没有必要,因为你批评也好。批驳也罢,都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我不想听,安慰也没有必要,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我想得很开,我绝不会因此而自杀。松南区的班子很快就要拍板论定了,我只希望你从松南区文化发展的大局着想,考虑我的要求。”说完。王鹤立给小王秘书做了个鬼脸:“谢谢你们的铁观音。”然后把脸转向戴大年:“筹备组组长同志,打扰了,今天就拜拜了。”
戴大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个王鹤立也真是个人才。**裸地跑官,明目张胆地要官,不但不给人以卑鄙龌龊的感觉,而且还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正气。我简直服他了。
正当戴大年在松南区筹备领导小组办公室听王鹤立大谈要官之道时,市委书记温晨军那里也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何伟力去西都开会,向方明等省领导汇报松山市新建县和县级区的筹建情况。由于艾蕾在松山未回西都。他想回翰香苑看看老母,又觉得时间抽不出来,加上他想找个清静的环境好好梳理一下思绪 ,便和驾驶员小李、秘书科长小田住进了喜来登宾馆。小田明白何伟力的心思,和登记处的美女登记员商量,在五楼最为清净的部位要了两个标准间,为了不影响温书记的思考和休息,他和小李就住在靠外面的房间里。
这里环境很安静,离去省委开会的地方也不远,最多不过五百米。他们三人下榻以后。何伟力说,你们在房间休息一会,我想单独到宾馆花园里走走。
自从宣布松山市升格以来,何伟力的工作量明显地加大了许多,新加入的五个县参差不齐,财政拮据,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组建的三区一县日子虽然好过一些,但由于班子的组建搭配,人事变动调整不可避免,每一个位置都聚集了不少人的目光,相当多的人像疯了一样窜上跳下,千方百计寻找机会,为力求达到自己盯准目标而明争暗斗,各种方法、手段都使用上了,有的人为了得到自己心仪的宝座,仅然让老婆孩子齐上阵,软磨硬泡,个别筹备组被他们搞成一锅粥。这种状况是不能持续下去的,一定要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