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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衍也只是苦笑,他那样的气度,必然是有来头的,怎么好打过去?钟檐无奈,却不肯说。
可是,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的情况是,他不仅找不到钟檐,而且原来的衣服被那群人扒光了,什么铜板都没有,恐怕连温饱问题都堪忧。
他摸了摸肚子,腹中空空,觉得更加忧愁了。
而钟檐却不知道申屠衍来了东阙。一心只想着早些回去。听申屠衍的答案呢。可是郭管家实在是太热情,一留再留,说着怎么着也要出了正月才好回去。
郭管家的孙子也分外黏他,觉得他是有大学问的人,整日的让他给他温习功课。钟檐推脱不过,只得应承下来,心里却苦笑,笔底文章,身后功名,好像已经是好几辈子前的事了,他现在,不过是一个糊伞匠,又哪里拿得起这个笔杆子啦。
小孩却固执道,“先生就是糊伞匠,也是糊伞匠中的状元,一定是与众不同的,哪里像巷口摆的那个摊子,那伞呀,简直丑死啦,真不知道怎么有勇气拿出来卖的……”
钟檐笑笑,当做是童言无忌。
每一日,钟檐都带着小孩上街遛弯,战乱后的京都呈现出一派复苏的景象,茶馆酒肆,教坊画阁,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小孩儿走在他的前面,哄着脸介绍着,那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可以抄近道,他笑着看着他嚣张跋扈的小模样,却不忍心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