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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左边,无论是 “不管我有没有记忆,我都是申屠衍,我都想跟你过。”,还是“让我们白头到老吧。”,或者是“我们是那种关系,我觉得很好。”……都统统说不出口了,只剩下最笨拙的单音节。
钟檐看着他发不出声音来的模样,觉得很好笑,手中把玩着他糟糕透顶的伞,决定逗逗他,“兄台,你这技术可真不怎么样,不如把这个送给我,跟我回去好好学几年,再回来摆摊?”
申屠衍一楞,没想到钟檐在这个事情跟他杠上了,旁边的小孩也跟着起哄,“技不如人,再学几年再出来吧。”他鬼斧神差的点点头。
钟檐似乎很满意,横眉道,“还愣着干什么,你现在丢的可是我的人!”他说完,拿起那把其丑无比的伞,什么也没说就转头走了。
申屠衍也马上收拾着跟着他的后面,可是他面前的人走得这样快,似乎要与东阙的春天赛跑,似乎怕一停下来,时间就会空出一个洞来,似乎怕一停下来,就会惊扰沿途的大好春光。
他和他都只顾着走,没有交谈,也不需要交谈。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似乎是毫不相干的两条线,不停的交织,分离,却总是会通向同一个方向去。
与他们接踵擦肩不断倒退的是两旁的树木矮屋,风呼呼的逆着方向吹,耳畔,他们似乎听到了时光倒退的声音,哪一年沿着护城河落下漫天漫地的大雪,哪一年杜鹃忽然哔剥一声就开了,哪一年熏风吹绿了宫苑门前的杨柳枝,哪一年秋雨如浇,白色的雨珠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原来时间真的有声音,过去的二十多年一直都以这种姿态保留下来。
他一路走,他一路跟,走到东阙城门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钟檐忽然停下来,转过头去,他拧了眉,脸色忽然变得很严肃,“出了东阙这个是非之地,要不要回云宣,前面的路,你总是可以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