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第355章 帝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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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媛说完便低着头站在一旁，一时间，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再多言，良久，才听到周轩昶的声音响起。
“欣婕妤，你先起来吧。”语气淡漠，听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诺，谢皇上。”欣婕妤怀着不安的心情，在若水的搀扶下起身，飞快地抬头窥了周轩昶一眼，然而因处在背光的方向，让周轩昶的面容隐藏在了阴影中，着实瞧不出他此时是喜还是怒，不过既然叫她起来，也没说别的什么，应该是不会怪罪于她。
王昭容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便有点不忿，但是即便她平日里再跋扈，那也是在位份比她低的妃嫔面前，在皇上跟前她可是不敢有丝毫逾矩的，不过心中也很是好奇周轩昶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况且皇后既然派了她们三人来审问此事，而她又是三人当中位份最高的，那么她问上一句，应该还是合情合理的。
将一切想通后，王昭容才壮着胆子，柔声问道：“皇上，您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周轩昶瞟了丁香一眼，指着她道：“崔司饰死了，你们就审问她，莫非，她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和此事无关啊！”丁香见此马上跪了下来，哭着喊冤。
“大胆！还有没有规矩了？皇上有问你话吗？”看丁香哭得好不凄惨的样子，王昭容心中厌烦，更是担心皇上会以为是她们对她行刑什么的，毕竟三人中位份最高的是她，皇上看丁香那么害怕的样子，第一个会怀疑的可能就是她！她平日里在皇上面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欣婕妤的事儿毁了自己在皇上心里的样子。因此，她就低声斥责了丁香。
丁香闻言马上噤声，咬着唇，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抽泣的声音。
而这时候欣婕妤却突然开口，道：“昭容姐姐何必那么凶呢？嫔妾瞧着这个丁香也是被吓坏了，才会没了规矩，皇上一向胸襟广阔，断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就怪罪于她的。”说着还面露不忍地看了一眼丁香。
王昭容被这么莫名其妙的抹黑，气得恨不得上前撕了欣婕妤那张嘴，可皇上在旁边，她不敢造次，于是就忍着怒火，咬牙道：“在皇上面前守规矩这是最基本的，这宫里头规矩甚多，丁香现在在皇上面前就忘了规矩，若以后也如此，那最后倒霉的还是她，本宫不过好心提醒，倒是妹妹真是人前人后两张嘴脸，方才在审问崔司饰的时候，那凶狠的样子，可是让本宫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怎么这会儿反而倒是心软如此了？”
欣婕妤眨了眨泪湿的水眸，一脸委屈道：“昭容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方才审问崔司饰的时候您明明也在旁边的，嫔妾可有哪里不妥的地方？若是有不妥，为何姐姐当时没有制止？”
没想到欣婕妤倒是在皇上面前倒打一耙，王昭容的耐性终于告罄，声音扬高，道：“你这个……”
“够了！”周轩昶平日里对她们说话一般都是温柔的，或者平淡的，而这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深不见底的低沉却若一块大石一样激着她们的心，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颤了一颤。
帝王震怒，可怕程度向来是不低于洪水猛兽的。
周轩昶这一声，让众人都吓得跪下来，惶恐道：“请皇上息怒！”
“砰，砰，砰……”周轩昶白净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声音不大，但是再这静谧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每个声音都敲到了人的心中，让他们的心不受控制的跟着这声音跳动着。
少顷，才见周轩昶亲启唇：“孤原本还以为外面的传言有所夸大，你们在孤的面前都能差点吵起来，可见在皇后那里吵翻天也是真的，怕是私下里比这更过的都有可能吧？”
王昭容和欣婕妤闻言一惊，二人少见的默契，异口同声道：“臣妾（嫔妾）不敢！”
周轩昶唇角微勾，却不是常见的那暖人心脾的笑容，反而是让人看之心惊。
“你们不敢？那你们二人方才是在演的哪一出？难道是告诉孤方才是孤看错了？孤还没到眼瞎的地步！”
“请皇上恕罪，嫔妾和昭容姐姐并无不和，只是……只是在说着玩的。”欣婕妤后悔着方才自己的沉不住气，可更是恼怒王昭容的不依不饶，可眼下也不是她们在吵架的时候了，这会儿必须想办法消了皇上的火才是，她可不想因为王昭容而让自己好不容易的来的圣宠消失了！
显然王昭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也跟着附和道：“是的皇上，整容欣婕妤所说，臣妾不过是和她说着玩的，并不是在争吵什么，是不是哪些小人在皇上面前嚼舌头根子了？皇上可万不能听那些人的挑拨之言！”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小人在孤面前说。”周轩昶沉声道，“孤虽然不是每日都来后宫，但是不代表这后宫里发生的事孤不知道，尤其这种流言，孤想听不到也难，原本孤还不太相信，如今算是彻底相信了，你们不要以为有皇后护着你们，孤就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试探孤的耐性！”
王昭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周轩昶一脸不耐地摆手打断：“孤不想听你们的解释，孤不罚你们，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但是这情分有限，若你们聪明的话，就不要把这些情分给磨没了！”
王昭容和欣婕妤闻言面上一白，忙低着头恭敬地回道：“诺，臣妾（嫔妾）谨记皇上教诲，以后绝不再犯！”
“嗯。”周轩昶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转头向齐昭媛，道：“齐昭媛，你说吧，接下来你们都审问出了什么？”语气放缓了一些，虽然不明显，但是只要是细心都能听得出，自然，这其中就包括欣婕妤和王昭容，二人见此，眼底都滑过一丝不甘。
齐昭媛似乎并未发现周遭的不寻常的气氛，听到周轩昶的问话，便道：“回皇上，确实审出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