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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光提前照在了舞台前侧。从《饥饿》这张单曲发行以来,周子轲仅参与过几次现场演出,其中一次还是在位于新加波的亚洲音乐颁奖礼上,周子轲总是心不在焉,敷衍划水,他的表现饱经非议,而人们从不知道,在《饥饿》原本繁复炫目的编舞设计中,队长周子轲在这个位置上,本应贡献出什么样的表现。
歌迷们在台下,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独自站在长长延伸出来的小舞台中央,也不讲话。
背光,个头很高,乍一看,还真有点像子轲本人的背影。
当第一声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在舞台上摇了摇,身体的震动竟如子弹冲力引发的波纹般在全场唯一一束光下扩散开来,这不是自然的人体动作,“他”的脚尖踮在地上,人像浮在空中,不可能站住的,台下歌迷们争相站起来,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张望,紧接着第二声枪响,只见“他”瞬间踩着拍子站了回来,刚才还柔软的关节忽然僵硬了,西装肩上一块布被“撕”了下来,是舞台设计的一环。“他”的手捏在身边,台下已经有歌迷开始尖叫了,因为“他”模仿的是周子轲手指夹烟的动作,歌迷们再熟悉不过,而在这支编舞里,在《饥饿》音乐录影带呈现的故事里,“他”手指捏住的应当是盗猎者的子弹。
演唱会大屏幕上出现了深山丛林的画面。面对盗猎者枪口的威胁,kaiser 的年轻人们展示出了半人半兽的“血性”,他们无所畏惧,盗猎者面对金钱欲望的“饥饿”,与兽人们生存本能的“饥饿”在一个画面中被压迫推进在一起。
歌迷们看到 kaiser 的成员们出现了,肖扬踩着节拍下楼梯的时候,脸上有个瞬间出现了笑容,旋即又消失了。镜头对准他,肖扬走到台前,抬起眼来时,眼神冷漠,是舞台上的标准眼神,他和那位神似子轲的“朋友”背靠背演出,肖扬嘴边有麦克风,他开始唱第一句了,转过身来,他与“子轲朋友”并肩跳一样的舞蹈。
“神秘朋友”没有麦克风,也不开口唱歌,除了一开始短暂的开场表演外,绝大多数时间他都融入到团队的舞蹈中,身影和其他人牢牢契合,分明是很难的动作他做起来也不僵硬,行云流水的,而在固定的动作之外,又不时加入一些小动作,除了夹烟的手,还有子轲手揣在裤兜里,经常在综艺节目中发呆放空的瞬间——鼓点停顿的一瞬,“神秘朋友”站在台边,忽然在把手往兜里一踹,他的脚步向前滑动,打开任督二脉般,什么动作在他这里都能化为舞蹈的一部分。
这位朋友究竟是在模仿子轲,还是在调侃子轲,因为肖扬和他一起演出中总忍不住想笑,他肢体动作模仿得太真了,不和子轲走得近,怎么可能拿捏得这么准确?他的舞又跳得太游刃有余,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错觉:如果子轲真有心在亚星训练多年,研习舞蹈,还可能真会跳成这个样子。
《饥饿》结束后,是《太阳之子》的舞台,紧接着是 kaiser 当年的大热出道单曲《脉搏》。在这支单曲中,子轲原本要负责的部分非常多,毕竟在最开始,他承载了太多人的期待,可也许是准备仓促,也许子轲确实不喜欢歌舞,属于他的部分最后被削减到了最低限度。
主场肖扬站在场中央,易雪松在左,“神秘朋友”在右,他们献上的是《脉搏》幕后编舞团队设计的最初版本。kaiser 的歌迷遍布全球,人们痴迷于这群年轻人的魅力,却又遗憾于子轲的格格不入。粉丝们常说,缺陷铸就了完美。可他们从没见过“完美”的真实面目。
没有人能比“神秘朋友”更“完美”地模仿出一个会舞蹈的,愿意配合演出的“子轲”最可能的模样。他甚至会在肖扬唱歌时无所事事地停下舞蹈,在舞台上散漫地站着,仿佛跳了两支舞已经累了,开始消极抵抗,甚至“划水”,所有观众的目光都望向了他,这有点像默剧演出,子轲的这位“专业舞者”朋友,仿佛还很有点偶像天赋。
汤贞睁大了眼睛,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电视机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舞台上那个身影——
“他”站在台上,小小的身影,光从前方打过来,把他脚下的影子拖得巨大,威风赫赫,像舞台上天生的英雄。
“偶像”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
歌迷们在台下激动地甩动手中的荧光棒,她们涨红了脸,为这位“似子轲又不是子轲”的“神秘朋友”欢呼起来,他的表演太完美,太用心了,根本不知道准备了多久,让歌迷们情不自禁为他感染。
“偶像”令人尊重,给人以力量。
《脉搏》音乐结束时,场下的尖叫声不息。“神秘朋友”走到台边,朝台下鞠了一躬,他已经满头是汗,这会儿撩起眼上的头发,巡演现场导播才终于把镜头拉近到他的脸上,歌迷们距离舞台这么远,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张清秀的面孔,眼眸干干净净的,让人觉得安静,又显得十分疏远。
“给大家介绍一下,”肖扬在旁边轻轻喘气,笑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大前辈,舞蹈跳得非常非常好,非常非常专业的,低调的舞者,他的名字叫做祁禄!”
祁禄穿着演出服,没有戴麦克风,他转头看了肖扬一眼,好像不太适应大荧幕上都是他的脸部特写,他举起手,对台下的欢呼声生涩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