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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也湿着头发湿着衣服,等了好久不见雨小,也不见齐煊楼离开。他的心脏像被人一直攥着似的揉捏,一把又一把,抽痛的几乎要没有力气维持姿态;又像是在这秋雨里淋着雨,一滴又一滴,难过的想找个壳藏起来。
好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情绪了,宁也想笑,两辈子里齐煊楼都是克星,他什么都不用说,甚至连脸都不用露,自己就已经足够痛。
宁也手里捏着手机,但是一直没有响。
天全黑的时候,齐煊楼的车启动,准备掉头了。
宁也又钻进小卖部买了瓶水,老板跟他搭话:“小伙子没带伞啊?”
“嗯。”宁也说,“也没带钥匙。”
钥匙好早以前就丢了。
再出来的时候齐煊楼的车已经看不见了,宁也冲进雨里,跑步上楼。
他进门开了灯,胡乱把包扔在玄关的地板上,自己钻到卫生间脱了湿衣服裤子,等着放热水的时候去拿了干衣服,然后把自己扔进了浴缸里。
原来自己这么怂。
没多久宁正朝回来,两人沉默地吃了顿饭。吃完后宁也在厨房洗碗,宁正朝在客厅看新闻,突然听见宁也连着打喷嚏。
“淋雨了?”宁正朝问宁也,“煮点姜糖水喝喝,小心感冒。”
宁也又打了个喷嚏,声音嗡嗡的:“知道了。”
半夜三点多宁正朝摸黑过来看他,宁也拢着被子睡的迷迷糊糊的,一摸额头,烧的滚烫,满头冷汗,手脚却冰凉。宁正朝翻箱倒柜找出来温度计,甩了两下给宁也夹在腋下,自己去打了盆热水帮他擦头擦脖子。
隔了会儿抽出体温计一看,三十九度四。
对大孩子来说,这个温度已经算有点过高了。
家里备的感冒和退烧药早就过期了,这个时候除非进医院,药店肯定是没有通宵开门的。宁也按着他爸的手:“没事,天亮了买点药吃就行了。”
宁正朝去倒了两杯白酒,兑了七八倍的热水来帮宁也擦身,又想起宁也小时候发烧手脚冰凉,隋阮会帮他放一下十指的指尖血。
但是他又不会,怕扎的把握不住轻重。
这种时候才觉得家里没个女人真是不行,隋阮在家的话,绝对不会发生备用药过期这种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