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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着什么,做这样恶劣到没人性的事?
如果不是兄长将抱在怀里,说不准自己一个猝不及防,被毒水泼了个正着。
实际上以聂昕之的身手,其便是带着他一整个人,想躲开泼洒而来的毒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这男人却是傻乎乎地硬挨着。
不仅是保护他,也在最大程度上,挡着了撒向人群的毒水。
事实上,真正因毒水受伤的,只有寥寥数人,伤情远远不如聂昕之,皮肤上溅到几滴,虽有一两个人出现了灼伤,好在伤口极小,处理得及时且用了药,侵体毒素因着剂量极小,不至于造成特严重的后果。
“我竟不知,兄长居然这等牺牲自我的精神。”
郁容轻轻开口,听着像是嘲讽,其实不过是……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话一脱口味就不对。
聂昕之云淡风轻地表示:“何谈牺牲。”他凝视着年轻大夫恹恹的面容,语气难得有了温度,“我如不挡下,许是有多人被泼个正着。”
“所以兄长就不顾及自己了?”郁容的语气是鲜有的激烈,“你若……万一,让容如何自处!”
聂昕之没立即回话,单手将略显激动的人,紧紧揽入怀中,在其额心亲了亲。
“兄长……”
郁容不太适应这般激烈的心情,被这一亲,情绪渐渐淡了点,却是几分无力,不自觉地叹息:“要是再遇到……”
顿了顿,“再遇到”这话感觉不吉利,他虽不迷信,但一时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头。
聂昕之这时接过话:“容儿会难受。”
郁容下意识地说:“兄长平白遭此这一遭罪,我如何不会难受……”
话语忽是顿住。
沉默了片刻,他轻声问:“你的意思是,怕那些人受伤,我会难受,所以干脆便舍身救人?”
聂昕之微颔首。
郁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忍着五味杂陈的心情,不由再叹:“兄长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