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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芜负手站立,态度是一贯的严苛,“你知道规矩,自去窗外领罚。”
“是。”
桓殷说完,大约是习惯了,也不与桓芜争辩求情,径直出门走到窗外。那里堆着一堆到人膝高的木板,平日桓殷的练习错了一处,就顶一块木板罚站一个时辰,错两处,就要顶两块站两个时辰。
桓殷走到木板前,跟往常一样打算拿两块木板,然而今天却多了一个黎安趴在木板上偷听,黎安心道桓殷反正看不见她,干脆赖在木板上不走,趁机还想捏一下这个唇红齿白的团子桓殷。
可惜黎安没捏成,因为桓殷飞快地拿了木板就走,他手不小心穿过黎安身体的时候顿了一下,不过黎安只顾着看幼崽可爱,并没有注意到。
这个梦境里还是清晨,天刚刚亮,桓殷便已经开始一天的练功罚站,他举过头顶的木块体积不算太大,但对三岁的孩童来说绝对不轻,更何况桓殷要罚站两个时辰。
他乖乖在窗外站了一会儿,额头便冒出细细的薄汗,一开始的白团子变成粉团子,桓殷却始终一动不动咬牙站着,黎安在一边看得嗷嗷叫唤,呜呜呜太可爱了,这么听话的幼崽也要罚,桓芜他没有心!
黎安一边咒骂桓芜一边飘过去,想试试看能不能帮桓殷减轻木板的重量,忽然感觉后背刮过一阵轻风,好像有人穿透她的身体走过去。
黎安停下,只见一个女人从院外进来,摘下头上斗笠,露出一张跟桓殷相似的绝美的脸。
殷娘走到桓殷面前,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很是温柔地问道:“阿纨,怎么又被父亲罚了?”
黎安听到殷娘的话,心想这大概是桓殷的小名。
“无事,娘亲,我只是练功。”桓殷摇摇头说道,他举着木板的手累得微微发抖,表情却像大人一样板正,既不跟母亲撒娇,也不会开口求情。
殷娘大概也预料他会这么说,不过如果她跟桓芜求情,桓殷当天可能不用挨罚,第二天的功课出错却会罚得更重,殷娘心疼地用手帕拭掉桓殷额边的细汗,瞄一眼屋内,偷偷从怀里掏出一块还是温热的甜糕。
桓芜是不许殷娘轻易上街的。
自从殷娘为自己赎身,嫁与桓芜为妻后,早已不再是琴楼的清倌,但她声名远扬,容貌太招人眼球,有几次出街惹出了祸事,虽都不是殷娘的错,但桓芜觉得传言难堪,渐渐地便不喜她出门。
这块甜糕是殷娘寅时出门,趁街上无人,偷偷去早市买回来的。
“阿纨,你不是一直想吃甜糕吗,快尝尝,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殷娘笑着捏了捏桓殷的脸,掰了一块甜糕喂到桓殷嘴边。
桓殷看着嘴边的糕点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