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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和我签订一份合约,让我有理由顺利的回京。”
“没问题,只要金鹏王朝按时给我们岁赋,顺便把范若水公主嫁给我。”
“于慕天!给我认真点!”
“我是认真的呀。”于慕天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看范若水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知道该笑该怒表情终于收敛了几分,认真起来。“好好,我知道的。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喂!”范若水忍不住生气,她就不明白于慕天就这么希望让人家一锅给端了。
于慕天还在那里装傻,“我说的没错啊。你的计划虽好,但保不准有什么事,李牧夏淳都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要是我在的话他们反而能忌惮几分。何况你现在手下没有信任的人吧。”
“于慕天!你敢让你的人进雁关一步试试看!”范若水急了。
“你怕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机对你们金鹏不利?”
范若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明明知道她介意的不是这个!于慕天笑起来,伸手摸了摸范若水的头发,范若水并没有躲开,似乎是很习惯的靠进于慕天的怀里。“替我留在雁关外吧,牵引住蒋义。他们防着你便不敢胡来,我也能多几分胜算。”
“可是我怎么放心……”
“没有可是!如果我有事,顾及于族的势力我也不会死。而要是你也有了事,那真是连给咱们收尸的人都没有了。”范若水斩钉截铁,目光自信,于慕天只能苦笑,喜欢这样一位公主是他的幸还是不幸呢?
“我答应你……”大不了自己偷偷的跟过去。
范若水微微的笑起来,“但愿夏淳能是一位好皇帝。”
“没关系,他要是敢胡作非为,我就替你打回帝都去。”
“喂,再说一遍,那是我的国家。”范若水抗议。
于慕天翻了个白眼,“好好好,我发誓有生之年和金鹏王朝和平友好永不侵犯。”无奈的语气让范若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你说我何苦这么麻烦呢。不论是和谁勾结,我都能主他一臂之力登上王位,然后一样可以得到你。”
范若水站起来,倒了一杯酒给于慕天,“我知道你不会的。”
于慕天一口吞下酒,呵呵的笑起来。“苏范若水,你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
“这句话你说过。”
“你还要说你上次说的那句话么?我不是你喜欢的男人?”
范若水笑而不答。
东方翻起了鱼肚白,天快要亮了。于慕天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范若水,很年轻的女孩子,脸色却有是黯黯的,眼下的疲惫遮都遮不住。只是仿佛精气神一直还好,像一块温润的美玉,温柔中带出她的坚毅来。于慕天突然觉得胸口一痛,抓过范若水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嘴角留下一个吻,“为了我,好好保重。我要先走了……”
范若水微笑着点点头,看着于慕天像是很用力的斩断了自己的犹豫,身影如飞入林中的春燕,很快消失在庭院间。那是她唯一的男人,永远值得骄傲的男人呵。
大元历三十五年,于族卷土重来横扫整个疆西草原,边关告急。皇帝派信王范若水帅三万大军亲征。初夏,信王不费一兵一卒同于族结成雁关之盟。于族族长于慕天向金鹏称臣。满朝振奋,举国欢庆,在百姓们的眼中,信王已经是不败斗神一样的存在。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次信王凯旋而回,定能获得太子之位。入夏,帝京已经做好了迎接信王班师回朝的准备,相较于民间的热情,宫内的反应可谓冷淡,皇帝称病连续数日没有上朝,李牧掌管全国政务。朝内朝下议论纷纷,民间开始谣传皇帝已被李牧害死。
六月,信王范若水帅王师进入益州地界。益州太守兴致勃勃前往迎接,却发现这个王师何止三万之众。是日,信王范若水举起讨伐的大旗,声称自己实为金鹏公主,齐芳夏淳才是真正的皇子,发檄文列举李牧要挟圣上谋害皇子等三十二条罪状。面对兵临城下的数万大军,益州太守很明智的选择了归顺。当这个消息传进帝京的时候,信王的大军距帝京只剩了不到十天的路程。
百官要见圣上却被宰相李牧堵在了皇门之外。数天过去,皇帝仍是没有露面,只有下令抵抗和招兵前来救驾的圣旨一道接一道的发了下去。有德高望重德信王举旗,大多数州县仍在观望,只有德州,庆州本就是李牧的亲信,立时组织兵力前去帝京支援。只是每个人都清楚,除非李牧能用一万禁军在最近的德州救兵赶来之前守住帝京,否则……大势已去……
从雁关到帝京,信王和传说中的皇子夏淳统共走了不到十五天,所到之处各州县纷纷投降,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大元历三十五年六月底,被夏日的炎热牢牢控制的帝京百姓又被熊熊的战火包围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天阴得厉害,闷得像只大蒸笼。西边黑压压的乌云一层层的压过来,逼得人心烦意乱。
帝京外一座小小的关帝庙,此时已成了信王暂时的统帅府。范若水在屋子里憋得慌,去后花园看看那巴掌大的池子,却看见一池的荷花也晒得全无了姿色,偏还有那讨人厌的知了不知死活的叫来叫去,让范若水恨不能长了火眼金睛拿箭把树上那些讨人厌的家伙全都射掉。
;“没想到信王范若水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啊。”调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范若水回头见是夏淳也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血缘天然的联系,这些日子下来两个人也益发的亲近起来。
“能不急么?围城已经三日了,李牧仍是一点动静没有,德州的大军离这里也已剩不到五天的路程了,何况父皇……”范若水叹着气沿着廊坐了,沉默不语。
夏淳在她的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下令攻城只需要一句话而已,但是,这不是你我希望的事情吧。”
“禁军里的多数将领,特别是总统领秦卫,本来就不是看不起李牧那样的文官的,能坚守到现在恐怕也是李牧占了皇宫,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我能见秦卫一面就好了……”范若水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这帝京易守难攻,除非有内应,否则连一只飞鸟都难飞过那高耸的城墙。
天天渐渐黑得像默染一样,抬头瞧得见翻滚的云头,暗藏着雷声隆隆,今天晚上,这雨定时要下下来了。
“范若水,这点时间我们还是等得起的。”一直没有开口夏淳出言安慰,“如果陛下真的……李牧不可能隐瞒太久……”
平地风起,顿时飞沙走石,一池的莲花死命得摇摆起来。范若水沉默着,却又听夏淳突然低低的问了一句,“范若水,父皇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范若水猛得抬头,看夏淳依靠着栏杆,一个闪电劈下来,映亮了半边的天空,夏淳一张脸惨白惨白,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人天性中的柔软又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范若水咬紧了下唇。“你见过父皇母后么?”
“只看过画像。蒋义给过我他们的画像,你长得很像画里的母后。”夏淳轻轻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