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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赵大人醒来的时刻,每一刻于黎清殊而言都仿佛在火海中煎熬,他很害怕自己会被骗了,给赵大人服下假药,从而害死自己心尖上最重要的人,但还好萧牧云没有骗他,在半炷香后,赵大人便悠悠转醒了。
“淮景,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黎清殊守在身侧,握紧赵大人的手,温声问道。赵大人的目光由茫然转为清醒,而后甚为激动地看着黎清殊,几欲起身,却无力的哑声怒道:“……你怎么来了!”
连日的昏迷,让他的身体十分虚弱,连气息也很沉重。黎清殊顿了下,挤出一个笑来,给赵大人倒了水递到唇边,“先喝点水吧,你醒来就好!幸好那个药真的没有问题……”
声音越来越轻,倒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他终于松了口气。但赵大人却越发紧张,紧蹙的眉间写满了不悦,将黎清殊的手推开,“让你好好在家,你来找我干什么!”
他这么一凶,黎清殊积压了好几天的情绪也忍不住了,鼻头一酸,眼眶便红了,垂头挡住自己的脸,哑声说道:“这几天找不到你,爹娘都很担心,还有安儿和宁儿,他们见不到你就会开始哭闹,我照顾不好他们,是我的错……”
以为低着头就看不见他在哭吗?赵大人心下一软,抬手抹去了黎清殊眼角的湿润,那佯装的怒容也随之消失,“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黎清殊不详说,但他也猜到自己的父母会有多担心,还有黎清殊总是照顾不来,需要他抱着才能听话的两个孩子。他现在可是有家庭的人,赵大人有些内疚,“他们还好吧?”
黎清殊抿唇不语,但眼角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掉在赵大人手上,赵大人可曾见他如此哭过,忙急着擦去他的眼泪,看着那湿润的眼睛实在是无可奈何,“我又没骂你,你怎么又哭了?”
黎清殊却搂在他的脖子,埋头在他胸前不让他看自己的脸,但胸前的衣物很快湿润了一片赵大人也心慌,伸手在他脑后轻抚着,温声软语的道:“到底怎么了,清殊?”
他平日里很少会用这么温柔缱绻的语调喊黎清殊的名字,黎清殊的心下一暖,闷闷的说道:“对不起……”
赵大人轻柔的捧起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莫名的道:“你跟我道歉干什么,明明是我太过冲动了,这才招来祸害……”
“不是的!”黎清殊打断对方的话,面上尽是内疚“都怪我,是我连累你,你为了给我大哥洗脱冤名,才得罪了萧牧云,虽然大家都没有怪罪我,可如果我早就放弃了报仇,你也不会如此……一切都怪我,我不应该跟你一起回来的,更不应该……唔……”
被捂住了嘴,黎清殊便说不出话来了,赵大人有些头疼的看着他,知道这家伙一定说着说着又会把所有错堆在他自己身上,而后跟他说什么早该离开,不应该连累他的话。赵大人可不想听他这么说,突然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嫁给我了?”
黎清殊茫然看着赵大人突然严肃起来的脸,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停下了哽咽,带着浓浓鼻腔的软糯声音小心翼翼的回道:“是的……”
赵大人微微颔首,板着脸训道:“既然如此,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你大哥的确有冤屈,我身为父母官,怎能不为他彻查此事?你休要再自责,再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我便要考虑休妻了!”
“……不,不要……”黎清殊回答的声音很弱,他最不喜欢赵大人说休妻这个词了,他转念一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声的认错,“我不说了,你不要休了我,淮景,你失踪了三天了,我一直都好担心你……”
这么明显的岔开话题,赵大人也不同他计较了,他知道自己身体被萧牧云控制了,且也明白清醒的时间不会很多,因为他现下便有些不舒服脑袋昏沉的随时要睡过去,可他还有些话要问。
“那好,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怎么了来了云王府,云王他没对你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