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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希望你去劝说皇上,”高谦见他立时蹙眉,愈发微笑道,“不要小看自己,你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我是瞧着皇上长大的,很清楚他的性子,他绝少肯信人,却独独肯信你。你不妨趁皇上心情好的时候进言,秦王上京,限制其从扈人数也就是了,何况眼下朝中凡支持秦王者均已肃清,我看没有人会冒天下之大不违再提国本之争。皇上大可以放心,此举还显示主君宽厚大度,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不无道理,其实沈徽想必也清楚,沈彻早就没有实力和他相争,然则他真正在意的是大行皇帝临终前那份念念不忘,这么深的心结,恐怕不是轻易能解开的。
容与舔唇笑笑,很诚实的说,“掌印的意思,小人都明白,也会尽力一试,至于成与不成,小人就不敢担保了。”
高谦听他应下,微微松了口气,“既这么着,我替秦王先谢过你了。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也懂得积福,这样很好。”
果真是福气么?容与不确定的笑笑。高谦轻轻拍了拍他以示鼓励,随后便向他告辞。
容与送他出去,临别一刻,又没能按捺住心中疑惑,问道,“掌印方才说替秦王谢我,可小人知道,掌印其实更在意皇上。这件事明知道会为皇上不喜,为何还要极力促成呢?”
高谦本已走到门口,闻言又再度回首,却没有看容与,目光倏忽间变得空幻而缥缈,“这是我能为大行皇帝,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清矍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就在那一刻,容与忽然觉得他的笑颇有打动人心的味道。
然而高谦托付的事到底还是让他犯难,一时半会儿也没想清楚要如何规劝沈徽,遑论他对高谦的话持存疑态度——说沈徽很是信任他,这一点他完全没有任何自觉和自信。
辗转想了好久,连睡意都全消。他索性起身,找了本书翻看,因着大行皇帝丧礼期间,宫中蜡烛灯火用度都要削减,于是只能就着一盏灯的微芒艰难阅读,联想起古人凿壁偷光的精神,越发自叹弗如。
忽然听外面有人轻轻叩门,大约是上夜内侍嫌他浪费催他早些就寝。无奈起身去开门,结果令他万分惊骇,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孤身一人的沈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