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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多少有试探的意味,容与心知肚明,十二监的掌印禀笔都是升平朝留下的老人,有的甚至做了数十载大太监,在前朝也有不少盘根错节的亲戚势力,相对于这些人,他不过是初来乍到者,所依仗的只是沈徽的宠信,要想立时动作开销几个不易,还须韬光养晦再做思量。
于是他将各司掌印秉笔的情况简述一番,更不讳言道明个中利害,一一详述给沈徽听。
沈徽沉吟着,只问他,“别的都罢了,那个夏无庸连个李成的画都辨识不出来,这种庸人白占着个好位置,你打算也留着?”
容与颔首说是,“夏无庸办差也算勤勉,只是水平有限,臣觉得与其罢免,不如提拔个有眼光的秉笔来帮衬他。”
想起那日传喜曾拜托他的事,就势回禀道,“御用监有个叫孙传喜的佥书,对书画有些鉴赏力,臣觉得可以升他做个秉笔。”
沈徽嗤笑,“当日一屋子御用监内侍都断不出那副画,还要找了你这个外人来,这叫有鉴赏力?”
容与略略一笑,“他眼光是不错的,只是碍于夏无庸是上峰,不好太露锋芒,所以才找了臣去,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沈徽不置可否,半晌,嘲笑他道,“看来人家比你聪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