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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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选举大会前两天，是君天恒出殡的日子。

天阴沉沉的，似乎酝酿着一场可怕的暴风雨。空气异常沉闷，让人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辛小小站在人群当中，静静地看着水晶棺里的男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死了。

一道道犀利的视线射过来，辛小小却像是一无所知，神思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骨灰下土的时候，辛小小看着那个坑，想起那天跟君子谦的对话——我已经做好了陪葬的准备。如果是古时候，此时她就得躺倒坑里去等着活埋了吧？

葬礼结束，大家慢慢地散去。

辛小小一直站在墓碑前，没有动。她脑子里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不想动。

天色骤变，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电闪雷鸣里，雨水铺天盖地，辛小小依旧直挺挺地站着，像是已经石化了。她原本空白的脑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异常清醒起来。

辛小小突然仰起头来，让雨点直接砸到脸上。很疼，很疼，但是很畅快。她索性闭上眼睛，嘴角甚至有着一抹不符场合的弧度。

很快，那抹弧度褪去，她突然开始落泪。泪水混杂着雨水，谁也不知道，她在放纵地痛哭。

这场雨是否可以洗刷所有的肮脏，洗刷所有的痛苦，等阳光撕破云层之时，便可以还她一个平凡但快乐的辛小小？

不知道什么时候，辛小小的身后突然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站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无声无息。雨水模糊了视线，谁也不知道他看的是前面那个被雨水打得狼狈至极的女子，还是那冰冷的墓碑。

辛小小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在疼痛里，她将所有的一切收起来，锁进心底。

君天恒，再也不见。

辛小小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到不远处的身影，她愣了一下。

即便铺天盖地的雨完全迷了视线，她依然知道，那是他，君子谦。

深吸一口气，辛小小迈步从另一个方向而去。不愿意擦身而过时，再听到他的冷嘲热讽。更不愿意明天的报纸头条，变成他们在墓碑前“私会”。她无所谓，反正她已经被贴上了“婊.子”的标签，不在乎再多一项骂名。可他不一样，在这个紧要关头，最好不要横生枝节。

某人似乎并不能理解她的苦心，两个箭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辛小小一言不发，只是用力地挣扎。这人怎么还如此冲动？他难道不知道这四周有多少眼睛正盯着他，就等着一有机会就置他于死地吗？

“放手！你给我放手！”辛小小终于忍不住喝道。

君子谦不仅没有放，反而手臂用力一收，将她拖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