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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乐天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三河桥下。隔着车窗,肖乐天看到河边停着两辆黑色轿车,两个壮汉站在车旁,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什么。肖乐天告诉出租车司机,让他把车开过去。来到河边,肖乐天下了车,把后座上的五只旅行箱都搬下来。司机也看出了情形不对,见他搬完箱子,赶紧一脚油门开走了,连车钱也忘了要。
车门一开,金老板从车里下来,嘴里叼着雪茄,笑眯眯地看看肖乐天,又看看旁边的几只箱子,说:“我就猜到是你干的。整个锦安除了你跟梁权之外,也没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进的我的办公室?”肖乐天赔笑道:“这我那都是雕虫小技,说出来怕金老板您笑话。”金老板一愣,紧接着大笑起来。肖乐天说:“钱我都带来了,能不能让我见见凯丽?”金老板扭头对着另一辆汽车说:“把她带下来!”车门一开,又下来两名壮汉,将一个娇小的人影拖从车里拖了出来。肖乐天仔细一看,正是张凯丽。张凯丽的双手,嘴巴都被缠上了胶带,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满脸的淤青,显然受了不少的虐待。张凯丽被两名壮汉抓着肩膀按在地上,即动弹不得,又无法开口说话,只是睁大眼睛望着肖乐天,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掉。肖乐天心里面咚咚直跳,大声问她:“凯丽,你没事吧?”张凯丽不停地用力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祈求。肖乐天对金老板说:“钱我都给您送来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她吧。”金老板冷哼一声:“别着急,我得检查一下。”说着对身旁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走过来,依次将旅行箱打开,检查里面的钱。肖乐天安慰张凯丽说:“別害怕,我一会儿就带你回家。”张凯丽用力的点了点头。金老板静静的抽着雪茄,嘴角挂着冷笑。片刻之后,那两个壮汉检查完了箱子,对金老板说:“钱都是真的,数目对不对还不好说。”金老板说:“不要紧,我相信肖老弟不会骗咱们。把钱都装到车上。”两名壮汉答应一声,依次把五只箱子都装进了两辆汽车的后备箱。
肖乐天说:“现在该把她放了吧?”金老板不慌不忙:“按道理说,我应该把她还给你,可事情却没那么简单。昨天我跟你说过,偷我的钱我不生气,毕竟你就是个贼,贼就是偷东西的,只要你把钱还给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呢,你不但偷了我的钱,还在我的办公室里撒尿,这就让事情变得复杂了,因为你羞辱了我。你不仅羞辱了我,还带着我的钱,跑到我的面前,向我耀武扬威。这就让事情更复杂了。”金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张凯丽,来到张凯丽跟前,解开自己的裤子,开始在张凯丽的头上撒尿。尿液浸湿了她的棕色长发,并顺着头发流到了脸上,衣服上,脖子里。张凯丽被两名壮汉按着跪在地上,身体动弹不得,只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努力地把头扭向一边,一张俏脸涨成了青紫色。肖乐天见金老板居然往张凯丽头上撒尿,顿时怒不可遏,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他刚一动,就被金老板的两个手下抓住胳膊按在地上。肖乐天强压心中怒火,仰头看着金老板,赔笑道:“金老板,金老板,您这么高的身份,欺负一个女人就没意思了。您要是想解气,往我头上尿,往我嘴里尿都行.....金老板,金老板......”
金老板看看他,哼了一声,不理肖乐天,一边尿一边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以为只要把钱还给我,事情就了解了?你太天真了。我还要像你羞辱我一样的羞辱你,而且还要在你的面前耀武扬威。只是耀武扬威还不够,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杀死你的女朋友,自己却无能为力。”说完,提上裤子,伸手从手下的腰上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张凯丽头顶。张凯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抬起头来望着肖乐天凄然一笑,肖乐天大喊:“不要!”喊声却被枪声掩盖,枪声过后,张凯丽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金老板把手枪交给手下,说道:“把尸体扔进河里。”然后又对抓着肖乐天的手下说:“解决他,也扔河里。”按着张凯丽的两个手下架起尸体,走到河边,将尸体扔进了河里。其中一个打手放开肖乐天,从背后拔出枪来,对准肖乐天的脑袋,刚要扣下扳机,就觉得眼前一花,跪在地上的肖乐天消失不见了。
那枚硬币就放在肖乐天裤子口袋里。一是因为张凯丽被绑架,肖乐天心烦意乱,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二是因为肖乐天刚刚拿到那枚硬币,还不懂得充分利用那枚硬币的功能,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凯丽被杀,直到金老板要杀自己,才想起利用硬币脱身。肖乐天瞬移到了张凯丽的卧室,他扑倒在张凯丽的床上,闻着被褥散发出的熟悉的清香,心如刀绞一般。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放声狂呼,一边喊着,一边对着冰冷的墙壁不停地拳打脚踢。又打又喊折腾了好一阵子,肖乐天才感觉到自己的双手疼痛欲裂,低头一看,两只手背上已经鲜血淋漓,对面雪白的墙壁上也已经是血迹斑斑。
肖乐天瘫软在地,眼泪不由自主地往外涌。呼吸着卧室里残留的张凯丽的味道,肖乐天再也无法忍受,他摸出硬币瞬移到了莲花公墓的一座墓碑跟前。这是他和肖宁每年都回来的地方,也是他最想来,却又最害怕来的地方。现在是他最想来这里的时候。墓碑上镶着一个中年女性的照片,脸上挂着微笑,相貌和蔼可亲。下面是一行大字:慈母肖玉娘之墓,下面的落款是不孝子肖乐天、肖宁瑾立。肖乐天跪在地上抱住冰冷的墓碑,放声大哭。好在太阳已经落山,墓园里前来祭拜的人大多都已经离开,也没人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