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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伤感满怀地继续悠悠地道:“我如今是墙倒众人推,白脸狼离开了我,这个可以理解,我有心理准备,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恶鹰、黑鲤精、和鳄鱼精也随着她去了,这个我也能理解,也有心理准备,他们毕竟是一条路的。可蜈蚣妹妹和蜘蛛妹妹,竟然也离我而去了,这让我怎么能够接受得了?我对她们那么好,给了她们法器,给了她们身份和地位,怎么就一点感情都没换回来呢?她们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也该让我感化了啊!就算是木雕泥塑的,也该让我给捂热了啊!”他抬起头,用可怜巴巴地渴望给予正确答案的急切的眼神,望着白狐精。
妖女的那颗心,在为高米尔颤抖,在为他滴血,泪水顺着脸颊哗哗地流下来。她被高米尔的这番话打动了,感动得全身都在颤抖,也恨那些没良心背叛高米尔的,寒寒地也为他们在颤抖。她咬牙切齿地说:“别想那么多了,他们都是该死的。最起码还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生一世永永远远地陪着你——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魔鬼抿着嘴,高兴地点点头,像是得到了一块糖果的孩子:“你就是我的骄傲,我为认识了你而感到自豪。即使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我,只要有你还在我身边,那就足够了。”说完,又把头埋在了白狐精的怀里,感受着那种特殊的温度。
白狐精又受到了感动,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十分动情,发自肺腑地说:“你大可放心,就算所有人都离你而去,我也不会离你而去的。”
听到白狐精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样的话,看着她那双满是泪水地温情脉脉的眼睛,魔鬼满脸的幸福,心都有些醉了,默默地好像自言自语地道:“我受的伤痛,别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总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暗暗地流泪,暗暗地独自来舔伤口。我不需要别人可怜,也不需要他们同情,就这样默默地一个人扛着……”
高米尔越这样说,越是激发了白狐精作为母性特有的那种爱怜,心里也更加地在滴血。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地爱护高米尔这只小狐狸,让它无处不在地得到温暖。要尽她最大的努力,以自己本身最大的温暖,驱赶走“孩子”身上的寒冷与伤痛。她紧紧地抱着高米尔,用母亲对孩子的口吻安慰道:“有什么苦,有什么痛,你就尽管说出来。有我帮你扛着,有我帮你担着——只要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魔鬼感觉到了温暖,无论从身体上,还是从情感上,或者是心灵上。但同时他也感到了寒冷,哆哆嗦嗦地畏缩着,觉得有一股极寒的冷气,从脚底到头顶来回地窜动。把他冰得喘不上气来,像是要窒息了。他努力地稳了稳心神,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想的太多,死死地牵住那根情不自禁的思绪,网在手里,缠在腰间。可那股力量实在太大,他被拖得踉踉跄跄地站稳不住。
妖女明显地感到高米尔的身子,冰冰凉凉地在颤抖,于是,抱得更紧,贴得更紧。魔鬼为了掩饰心里那种滴血思绪给他带来的寒冷,把那根本来勇敢到什么都不在乎的舌头,鼓励了一番,可还是缩头缩脑地有些不敢露头,糊了半片地说道:“最让我痛心的是蚊精与小虎妞两个,去一个走一个,肯定与白脸狼勾搭到一起去了。一想到她们,我这心里就痛,像刀子剜的一样。”他望着白狐精,一脸的哀怨,悲伤中含着痛苦,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既要流泪哀嚎又要发怒骂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