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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走吧。”
话音落,已经开了门,把人送至门外了。
要对付杨梅这样的女人,傅立业还不够水平。一被推到门外,也只好走了。走之前还不死心地问要不要一起回老家去,杨梅当然没答应。这下,傅立业彻底没话好说了,赧赧地拎着车钥匙走了。
被傅立业这么一搅和,杨梅也没心思干别的了。一转眼,瞄到玄关的行李箱。里面是准备去北京过年的东西。几小时前,她一件一件整理好,整齐地放进去,现在,她又慢条斯理地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江水说得对,她就是任性。刚才还想飞到北京去,现在又不想了。
这个年她一个人过,听电视里的小品和相声,电视里的观众笑得合不拢嘴,她也跟着扯扯嘴角。
小区里乌漆抹黑,有人偷偷放鞭炮,噼里啪啦好一阵子。
在鞭炮声里,她的心前所未有地安定。
又能怎么样呢,不管事情怎么发展,身边的人与物怎么转换,她依旧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很多事情不是她决定的,而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就像宋强其人——如果不是宋强,也总有王强、赵强、李强,等等强出现。
再如江水,也同样如此。
这是“不可定数”。
决定往前继续走,还是在原地踏步,决定爱他,又或者不爱他,这才是她能决定的事。而她的这些决定,又往往是决定于“不可定数”的。
这样说起来,她所有的决定,都是冥冥中的定数。
既然如此,她所有因此产生的焦虑与不安,都是没有必要的。
她过了个好年。
同样过了个好年的还有江水。因为物质上的质的飞跃,令他这个年在以往所有年中显得格外奢华而有记忆点——熊熊炭火下转动着的烤全羊,盛装着美酒的夜光杯,点亮了头顶的烟花炮竹。
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与人举杯共饮,被人不小心一撞,红酒洒了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