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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滔滔身上的生命支持系统被拔掉十分钟以后,他竟然恢复了心跳,苏醒了过来了,先是动了动胳膊和双脚,然后开始咳嗽,睁开了眼睛。
陈滔滔刚动了动,医生以为这是正常的死者反射现象,但随即的他做出来了更多的动作,心电图仪器也显示了他恢复了心跳,更不可思议的是,苏醒以后的陈滔滔说话了,他问医生:“明珠在哪里?”
他听见了明珠的声音好像。
所以那个护士才会跑出去的,她以为这是诈尸了……
这种画风……怪适应不良的,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陈滔滔对自己昏迷以后的事情一点不知道,这记得之前的事情,他记得自己在休息当中,然后听见电话响了,再然后,他记不得了……
陈滔滔的母亲和他父母都在医院里躺着呢。
原本躺下了是因为唯一的儿子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活了,以为是别人为了安慰他们。
他能吃能喝,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甚至他表示现在的感觉很好,比前几天的感觉要好。
陈贺贺:……
你骗了我一筐的眼泪,说不死就不死了?你还我眼泪来。
他当时就差没趴在地上抱着程芳的小腿哭了,以为鬼子六死了,结果死半截他又缓回来了,哪里有这样的?
陶克戴默默的把自己的辞职信撕了,望望天,吐口气。
给事务所里去电话,说人没死,好好的活着。
事务所里也翻天了,原本陈滔滔这样被抬出去了,肯定会有人关心的,结果那个时候说什么情况不好,再问就说已经救不回来了,在问说人死了,现在又说活了?
“是不是听错了?”
这种事情也能听错,真是人才。
死和活这两个字一点都不像好吗?
到底是怎么传话的?
中间传话的人也委屈,她听的明明白白的,陶律师说陈律师死了,她敢保证自己没听错,至于说现在为什么出现了这种结果,她还是听错了。
滔滔拉着明珠的手。
“祸害活千年的。”他笑咪咪,笑咪咪的。
明珠突然低下头抱着他,陈滔滔有些吃惊,吓到了吧?
如果是自己,也会吓到的。
他是觉得那些医生说的有吓唬人的成分,什么死了又活的,他根本没死好吧?
死一次的人,他能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吗?他现在明明比正常人都像正常人。
“明珠,回去吧。”
他让明珠走,这次他看着她走,送着她走。
属于他的,永远都是属于他的,他现在明白了,他放手让她走,哪怕他是假洒脱,哪怕谁都知道他多不舍得,因为爱,所以他舍不得让她为难,徐太宇提要求也只能提出来这么一次,他拆不散他们,他也就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明珠回去了,回松山了。
她没有再来医院,她只是中间发过一条短信给陈滔滔,她猜测着他差不多应该出院了,那个时候他们正在追踪犯人,吃着盒饭,就突然想他了。
想人这种滋味,第一次尝试。
她没想过过世的母亲,没想过父亲,哪怕那么多年没有见两个妹妹,她也没有想过,但是她现在想陈滔滔了。
明珠优秀,她一直都很优秀,她是可以将生命置于安全前面的,她赞同陈滔滔的那句话,她也许命就是很短的。
徐太宇见到明珠了,他希望明珠和陈滔滔分开,明珠做到了,他现在是近水楼台,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优势。
她忙,她很忙,她总是在忙的路上,她玩命的去追犯人,她是个合格的局长,她却不是个合格的情人。
他以为自己付出了,总会收到回报的,原来并不是的。
记得从前,她也曾埋首在他的胸前,也曾彼此都温暖过。
感情的付出和收回也许就不是能成正比的吧。
徐太宇问为什么。
“你传了简讯给他?”
这并不符合一开始他们的约定,明珠违约了。
明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保持沉默。
徐太宇笑。
他站起身,伸出手,明珠依旧没有动,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头顶,摸了摸明珠的发顶。
谁忘了?
我已经不是你的快乐。
他要的是那个会抱着他的腰,对着他微笑,是那个可以和他一起做梦,是自顾自走回头看着他的那个明珠。
那个曾经他记得要给她温柔的明珠。
徐太宇摸着明珠的头,他收回自己的手。
舍不得。
可一切都变了,变的不再是自己的。
很早以前就都变了,无论他多么的不舍得,一个人若连敷衍都不愿意了,拖着只会让彼此尴尬。
可是那个明珠,不久之前就在他的怀里,现在却被他给弄丢了。
弄丢了。
他还记得怀中的温度,谁记得?
谁又忘了?
这条爱情的路,已经变得曲折。
他只能选择放手。
“明珠。”徐太宇开口。
“嗯。”明珠应他。
徐太宇不恨她,一点都没有恨的那种,相反的他还是那么喜欢她,还是有想让她重新回到自己怀里的想法,她不欠自己的了,她自由了。
“我又没有对你说过,我做的最错的选择就是我太过于自负。”不是放开了她的手,而是败给了自己的自负。可惜认识到这个问题,已经太晚了。明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和陈滔滔说一句,我祝他早点死,还有千万别生女儿。”
徐太宇笑笑的离开了。助理为徐太宇开车门,他盯着里面的方向,爱情这个东西,没有办法衡量的。车子缓缓离开。明珠是自己走回陈滔滔家的,她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她会回来,陈滔滔没去接。他只是让保姆多准备了两个菜,买了她喜欢的鸭脖子,准备陪着她一起啃,你走我不送,你回来我不接,但是我欢迎你回家。还完债了,我们无债一身轻了。陈滔滔开着大门,他盯着电梯,见电梯上来,他眼前看着明珠进的楼门,知道差不多就是这左右了,带上门。明珠按着密码锁,门响了一声打开,她推门进去。陈滔滔抱住她。
“吓我一跳。”
“欢迎回家。”
保姆已经被换了。
明珠是觉得纳闷,家里的保姆好像都照顾陈滔滔很久了,怎么换了?
陈滔滔回答。
“一个花钱请来的人而已,想换就换了。”
真正换掉的原因是……陶克戴问陈滔滔,是不是明珠做什么了,所以他才会那样?中间差点命都丧了,保姆说明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和一个男人走了。这里是他陈滔滔的家,明珠是他老婆,他愿意说,他有权利去说,他有资格。他不愿意说,别人没有资格去说,去指手画脚。不要说根本就没有传的那点事儿,就算是有,他不吭声,别人都没资格,你可以不尊重我陈滔滔,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不能不尊重明珠。因为她是我太太,女人的面子就是男人的面子,说她不好就等于是说我不好。尽管该计较的他还是会计较。
比如……
“我生病住院,折腾那么久,怎么也算是因为你生病的吧,这钱应该你出……”
医生说了,他有心脏病,他以前都是好好的,有也是因为你明珠有的,你得对我负责,你得照顾我,你不能气我。你要疼我宠我呵护我!陈家的人不见得对明珠就是没有任何的看法,就算陈滔滔的母亲不知道总会有知道的人,但没人吭声则是因为,一座大山横在前面,女人总说,最好的男人其实就是能摆平自己老妈和老婆的男人,陈滔滔不见得能摆平明珠,也不见得能摆平自己老娘,但他能摆平其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归我所有,她是香的她是臭的,她干不干活,她赚多少钱,她傻不傻,这都是我承包的,我傻我二,我就愿意娶她,你敢指手画脚,我就敢剁掉你的手指头。陈贺贺的妈妈对于明珠过去的那点事儿,包括明珠在陈滔滔住院期间的事情,她看看不惯,她是不知道别人家的都是怎么样的,但如果这是自己的儿媳妇,她一定不要,再好也不要。可偏偏滔滔就中邪了,没见过女人一样,背后也只能讲,这是被明珠给麻痹掉了。结婚一年两年肚子没大起来过,起先是没人关心,渐渐亲戚都坐不住了,下面比陈滔滔辈分小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这忙也得有点分寸吧?明珠都这个数岁了,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于是乎各种科学的意见多了起来。陈贺贺真的就是随便提了一句,他也知道老六这人和别人不一样,不一样也得要孩子呀。
“你能生的那天,你再来要求我。”
陈贺贺:……
他要是能生,陈滔滔不也能生了嘛。
就这么一个老婆,看着不漂亮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嘴不甜,不会来事儿,看来看去就愣是找不出来一个优点,玩命的那种对家里人说,这女的就是脑子被驴踢了,这滔滔到底被她哪里给迷住了?陈贺贺的妈妈也就是替陈滔滔抱不平,当着陈滔滔的面说了一句,陈滔滔以后就不来了,人家是没说什么,但是以行动表示了。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也被伤的够呛。
“男人就是这样,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这不是娘也忘的差不多了,还不许说,这是准备打板给供起来。”
陈贺贺:……
他是不敢背后议论明珠了,家里有个有底气的男人太重要了,他自己都不觉得难受,那就这么过吧,他何必小人之心呢。明珠呢。对了,她和陈滔滔换了小区,这次住的地方是明珠出钱购买的,为的就是以后生气的时候,在半夜她可以发脾气的把陈滔滔撵走,站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这么的有底气,至于买房子的钱,都是陈滔滔出的。陈滔滔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那就是取了明珠,娶了这个女人以后,他的银行账户就再也没有宽裕起来,很多的钱都是他求着明珠要的,比如出去一起散个步,比如一起看个电影,一起吃个饭,这个女人最让人牙痒痒的是,她是真的不愿意陪你出门,你出小钱她看不上,出大钱也不见得就是看上钱了。
用明珠的话,是可怜他。陈滔滔每个月进钱之际,就是明珠发财之时。他拿着钱,才接了一个官司,手头又宽裕了起来,觉得腰板都硬气了,中午午休给明珠去电话。
“吃饭了吗?”
“正准备吃。”
“出来吧,我去接你,我们一起逛逛。”
明珠:……
她是真的烦陈滔滔这样,去哪里必须她跟着,不然他好像会走丢似的,下楼去买瓶汽水都恨不得叫上她,她又不是他妈。
“我下午还有会呢。”
“我心脏毛病吃的那个药……”陈滔滔说他要去买药,他脑子只能记住和官司有关的,和身体有关的记不住,得明珠去记。
明珠换了衣服,出门和王永强打了一个照面。
“出去吃?”永强问她。
“嗯,我家的那个门口呢。”
王永强点点头,陈滔滔看的可是够紧的了,总能看见他出现。
“去吧。”
明珠上了车,陈滔滔显摆显摆放在前面的袋子,里面装了一袋子的钱,赚了多少钱他感受不到快乐,一定要提现,比如现在这样手里拎着五十万,他时不时扫过去一眼,看上一眼,心里美滋滋的。
活着就得有追求,比如摸钱。
“去哪里?我时间可能有点紧。”
她下午还有事情,不能和他走的太远。
陈滔滔说就附近吃一口。
“不是去买药吗?”
“嗯,你给他打电话。”
明珠打着电话,谁知道他这心脏病的毛病是怎么添的,现在这人就真的有了这毛病,有毛病就好好的养着吧,大多数她不和他一般计较,毕竟身体不好的人,上次差点就挂了,不是每次都是那么幸运的,万一下次醒不过来,那就被解剖了。说起来陈滔滔还觉得这就是缘分呢,死了就得送太平间啊,明珠一心一意的要把他分解了,结果还活过来了,你能说这不是天意吗?天生一对。
明珠打电话,他就时不时的扫过去一眼,等她打好了电话,在时不时的和她斗嘴,有时候就是故意气明珠,看着她生气,他就高兴,这也当成是爱的一部分吧。
“我刚取了五十万,给你啊?”
“我没有地方花。”
不是矫情,她活到现在,不缺钱花,讲真就是真的好多人捧着钱送上门来给她花,明兰明月外加一个陈滔滔。陈滔滔觉得没劲儿,他就喜欢别人和自己一样,摸到钱就高兴,摸到黄金就觉得幸福。家里睡的那张床,床底下他摆了整整一床的金片,金条的话睡起来可能会硌得慌,他换了金片,之前谁都不知道,后来是明珠偶然一次挪床垫,说陈滔滔现在等于就是有陪葬的了。他书房的柜子里,凡是带锁的里面装的都是元宝金块金条,他就这点爱好,入夜没人的时间,不拉窗帘然后堆上一桌子,自己摸着玩,能笑一个晚上。做的梦都是甜的。
“前面去吃点饭吧。”
请明珠吃了饭,又陪着她去商场,想给她买点东西。有些时候人的际遇就是不同,有些呢恨不得丈夫天天送钱给自己花,偏丈夫计较的和什么似的,这边呢,有丈夫时不时送钱,但收钱的人就不以为意。陈滔滔觉得消费是能带来快乐的,比如买很多很多的鞋子衣服,然后占满手,拎都拎不动的那种,花钱买一个高兴,也值得了。两个人逛逛逛,逛了半天明珠对任何的东西都不来电,她没有想买的*。家里的衣服能堆成山,妹妹现在条件好,明兰是真的起来了,混的风生水起的,一部戏跟着一部戏的接,一个广告接着一个广告的拍,她的愿望就是把明珠家的更衣间都堆满,不穿就摆着看,摆着高兴,要的就是这个心情。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店,陈滔滔觉得可以大杀四方了,他陈律师准备消费了,准备好。他要刷自己的黑卡了。
售货员请准备好!明珠看了一眼,当时是冬天,售货员正在整理货,是从其他的店拉过来的,现在让她们卖,都是夏天的凉鞋,一双一双的整理呢,明珠第一眼就瞧上那鞋了。
“有码吗?”售货员找了明珠想要的码子,牌子吧不算是响亮,陈滔滔随手拿起来旁边的一双鞋,也是单鞋售价大概在一千四百左右,他觉得勉勉强强吧,开了张还怕花不出去钱吗?不行多买一双,不行就把店里的鞋一样来一双。明珠踩在地上,后面又进来一对男女。女的瞧着明珠脚上的鞋也挺好看的,表示想要试试。明珠那鞋是高跟的,需要扣扣,她刚准备弯腰去扣扣,陈滔滔自动自觉的就蹲下了,上手直接给她扣,她倒是挺淡定的,不淡定的是站在旁边的人,店员和顾客都在看。旁边的女人瞪着眼睛,看看人家这丈夫。明珠站起身走了一圈,觉得挺稳的。
“这鞋多钱?”
“现在是打特价,199块。”
陈滔滔想吐血了。闲的没事儿你们打什么特价?正价呢?就按照正价卖啊。旁边的女人也试了试,很趁皮肤,显得脚很白。
“现在这气温有点回暖的厉害,反正上班也是有暖气,下班也有人接,明天我就穿这鞋算了……”
“臭不要脸是不是?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脚我给你剁了,你怎么不上天呢?”
女的嘴里嘟囔:“你给我窜天候,我就上天。”男的横了她一眼:“刚那家看见的那双不是挺好的。”女的说就买它了,差不多的样式,有199的干嘛买1990的,这不是浪费嘛。
“看我会过日子吧。”
售货员跟着出声,觉得真会过,男的可不领情。
“早上我给了两万,让你去换外币,现在兜里的这两万也花的差不多了吧。”
女的:……
她平时花钱都是受限制的,因为到手里的钱就马上花光光。
明珠又换了一双颜色的,陈滔滔满嘴的赞叹。
“好看,这鞋子好看脚也好看,主要还是咱们的脚好看,要不一个颜色买一双?”
明珠看了他一眼,陈滔滔自动消声。不说就是了,看他干嘛?他可是有心脏病的人。现在心脏不舒服了,在看我就躺地上,你信吗?靠着心脏病,陈滔滔终于过上了大吃二喝的好生活,家里的地位看涨,偶尔真的吵架,虽然以前他就打不过明珠,但现在你问明珠,敢不敢碰他一下?
陶克戴答:“人家就懒得碰你好不好?”
“你问问她敢不敢碰我,手指头碰我一下试试,我给她剁了。”
陶克戴叹气:“人没在眼前你就吹吧,反正回家跪搓衣板的人也不是我,心脏病大侠。”
“不是我吹,我家明珠看见我板着脸她就得抖三抖,小样的,我还制不了她,治不了她我陈字倒过来写。”
“她现在打你就和碰瓷似的,干嘛碰你啊。”陶克戴说出了真相。滔滔陈现在是易推倒的对象,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倒下就指着你碰了他,玩无赖他敢说自己是第二,谁人敢称是第一?陈滔滔的嘴上挂着的是,明珠怕他怕的已经都肝颤了,真的假的,反正在外人面前,他现在腰板硬的很。和陈贺贺夫妻一起共进晚餐。
“去给我接杯水去,要带汽儿的。”程芳就说自己顺便去倒了。
“不用你,让她去,闲着也是闲着,我娶她不是为了摆设。”
陈贺贺咳了一声,吃东西呛到了,这是老六吗?最近吃啥药了?硬气的厉害?程芳看看明珠,明珠对着程芳笑笑,站起身,去给陈滔滔找带汽儿的去了。
“说说,咱们哥俩交流交流,她怎么就突然让你给压制成这样了?”陈滔滔呵呵的笑着,自从喝了带汽儿的饮料他就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硬气,导致他现在时不时都要喝上一两口,提升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偶尔呢,提升男子气概的方法还有另外的一种途径,比如……半夜十二点,陈滔滔穿着睡衣睡裤然后开着窗子,对着窗外的月亮闭着眼睛,打座,下场呢?就是通常第二天他都爬不起来床,因为生重病了,这叫呼吸月亮的精气。明珠给陶克戴去了电话,陈滔滔今天又放挺了。
“又晒月亮了?”
明珠嗯了一声。
“你也是挺辛苦的,养这个一个二百五,比养个儿子都累。”
明珠看看房间的门,她冷笑着。就这命了。躺在里面的人哆哆嗦嗦的搂着被子,他现在冷,特别的冷。明兰做指甲的功夫给自己大姐过去一个电话,老K这几年可能点子背,起先是因为杀人被抓了,然后警察貌似问出了什么,现在他就惨了,据说两个月以后就要执行死刑了,解恨?
明兰认为该死的人早晚都会死,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不相关的人。
“我姐夫呢?”
“家里躺着呢。”
“又晒月亮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理论,陈滔滔信的不得了,时不时的都要抽抽风,明兰真是同情自己大姐,她觉得吧,明珠和陈滔滔在一起,还是因为陈滔滔当初的那一病,让明珠心里产生了愧疚,陈滔滔这是投机取巧,哪里就能那么巧,好好的说死就死了,弄不好就是他和医院串通好的。她是没亲眼看见那一幕,所以不信。
“你家的这个2B姐夫……”
“明兰……”
明兰收声:“我真的觉得陈滔滔就是负责搞笑的。”她和明月都觉得陈滔滔不是那么合适,每次见他也是使劲儿的欺负他,反正你是姐夫,你不能打我们,也不能和我们一般见识吧,有什么气你就忍了吧。明兰和明月不知道的是,陈滔滔是忍了,不过他在金晨的身上都找了回来。比如和金晨打扑克,打麻将,他把金晨兜里的那点钱统统都赢了过来。别人喜欢不喜欢,就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明珠喜欢。
*
身边人的孩子都满地乱窜了,陈滔滔和明珠两个人的家,依旧是他们俩,皇帝不急,太监就算是急死也没用的。陈滔滔的母亲干脆都放弃了想法,随他们去吧,他们高兴就好。医生也说过,明珠这个身体要孩子可能会存在点麻烦,没想到,意外产生了。那是个美丽的夜,可能窗纱被风轻轻吹了起来,陈滔滔自认自己可能是月亮的精气吸的太多了,完了闯祸了。
带了套,还能怀孕?
医生不是说,她怀孕很难的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会怀孕呢?谁能来告诉他?
明珠今年三十九,按照生育的年龄来说,真的是有点晚了,检查完身体,确认是怀孕了,这里的医生也认识明珠,问她,打算怎么处理,是要还是不要?知道他们两口子是要丁克的。
“要吧。”
明珠从里面出来,陈滔滔接过她手里的大衣,帮着拿着,顺手把她的包递给她。
“什么时候做手术?”
明珠看他。
“可能我准备生。”
陈滔滔点点头:“那天我开车送你过来,你和单位说好了,小产也是挺要命的,得养养吧,我知道你不信这些……”
明珠迈开步子,陈滔滔跟在她身后嘟嘟囔囔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准备生?生什么?生孩子吗?他还没做好准备呢,这样不好吧?他不是很喜欢小孩儿,听见别人家孩子哭,他就想削那孩子,他烦死这些小孩子了,自己要当孩子头了?咳咳。
反正他是没做好准备。
“……我是想,我是觉得,现在吧,不是时候……”
“我生。”明珠答。
滔滔闭上嘴,打开车门,请女王大人上车吧,你生难道我就不管了?到时候祸害的人还不是我?
就她这个不要命的劲儿,这把年纪生孩子,想想他都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希望了。现在的孩子掉了,他也没什么感情,以后养大了,你说掉了,他肯定会难受的。明珠怀孕的这一年当中,基本就是平平静静的,真的遇上了危险,她得为肚子里的这个负责,她只能当一年的普通人,不在那么冒进。不要是不要,真的打算要了,她以后负责不负责那是以后的事情,但目前是要负责的。怀孕前三个月没有任何的反应,该吃吃,该喝喝,后三个月胃口就变得不怎么好了,看见饭完全就是不想吃的,没有想吃的*,一天一顿饭不逼着,她都可以直接都忽略了。怀孕八个月她还上班呢,陈滔滔是车接车送,人送到局里门口,晚上自己来局门口接,拎包林水,能拎的他都拎。明珠怀孕,他认为自己才是最累的,晚上睡不好,白天担心的要死,就怕她说不定哪根筋抽了,又去挨刀了。
好不容易说要生了,到了预产期,孩子一点动静没有,医院是建议剖。
“剖?”
陈滔滔听着这个字有点瘆的慌,他没生过,他也不知道怎么样的才算是最合适的,把朋友给拉来,一起听听,到底怎么样的才是最安全合适的,朋友下午有手术,还以为明珠是出了什么事情呢,结果根本就不是。
“医生说当初就你们说了的……”
陈滔滔选择暂时失忆,他记不得了,忘了,忘光了。
朋友:……明珠选择剖的那天,走廊上站着一排陈滔滔的朋友,都是被他喊来的,反正是各种关系托关系,人都在这里站着呢,真的有什么事情,马上能找到人,为了以防万一。大夫出来的挺快,可能知道的人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吧。
“明珠家属。”
陈滔滔往前一冲。
“我是。”
“女孩儿……”
医生说着体重,出生时间以及身体状况,大人还在里面,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一会儿就会推出来了。
陈滔滔的女儿,叫陈明剑。孩子小一点的时候还好,因为不知道,不理解,等到长大一点孩子就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名字了,她为什么名字里面带了一个剑字?多难听?
“爸爸,我是怎么生出来的?”
陈滔滔拉着小公主的手,看看蓝天,然后半响幽幽叹了一口气:“雷劈出来的。”
明剑:……
别的小朋友,名字里带个敏字可以叫敏敏,带个悦字可以叫悦悦,都很好听的,她的名字里带个剑字,难道要叫她小剑剑吗?虽然知道不是那个字。于是乎五岁的孩子和爸爸严肃的提出来了抗议,她要改名。陈滔滔看着报纸,就说生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埋葬他的青春的。孩子的妈妈没有时间负责孩子,从小他得一把屎一把尿的带着她,下班到了时间就带着出去玩,累的和狗似的,回到家还得当牛做马,趴在地上给女儿当摇椅骑着玩,大点呢,终于能走了,还是一个人都指靠不上,指望他妈?哼哼。指望明珠?呵呵。有句话送给天底下苦命的老爸们,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他现在就是盖个黄金房子他都笑不出来了,带个孩子多难啊,多辛苦啊。
“我要改名。”
“好啊,陈建明,陈建华,陈德华,陈学友,陈星驰,陈祖蓝,你选吧,选好了我带你去改。”
小公主认真想了想,她觉得哪个都不好听,可是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想好了吗?我现在去拿车钥匙,你穿好衣服。”陈滔滔一脸的温柔。
看,我对你多好,因为你是我亲闺女。
小公主不想去了,她哀怨的盯着自己爸爸,她不去了。
“做人呢,就得有诚信,说去就必须去,乖女穿好衣服,叫陈德华也是挺好听的,不过更男人一点而已……”
小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五岁半,小公主又闹着要改名,这次陈滔滔衣服已经穿好了。
“陈雪花,陈步步,你小猫叔叔的名字你不是喜欢嘛,陈小猫陈小猪都挺好听的,陈火陈醋……”
小公主终于忍受不住,抱着父亲的大腿再次哭了出来,她不要当陈醋,太酸了,她甜,她浑身都甜。
“我甜……”
明剑小朋友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就是改不了名字呢?名字为什么是越改越难听的呢?五岁的陈明剑小朋友,已经有些青出于蓝的架势,她总认为有刁民想害她,于是乎吃饭成了难题。在家里吃饭,要父母都吃过她才能下嘴,确认无毒,幼儿园的话,因为没有父母试毒,这可怎么办呢?
饿着。
抱着胸口静静的坐在窗边,然后看着那些愚蠢的人类大口大口的吃着饭。陈滔滔来接小公主放学,明珠接孩子的次数可能五根手指头两根都没用得上。小公主饿的有些头晕眼花,走路是斜线,伸着手,爸爸,你再来晚一会儿,你女儿我就要奔月了。陈滔滔拧着眉头,老师一见情况不好,要说这些孩子的家长当中,她最打怵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听说过他的名号,人送外号流氓律师,她不敢惹啊。
“明剑中午不和大家一起吃饭……说是怕被人下毒……”
陈滔滔的手撑了撑自己的头,老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说了出口。
“不能带孩子看太多的电视剧……”
这都是里面教出来的。事实呢,明剑还真的就不是看电视剧学会的,这项本事是与生俱来的,生下来自动自觉的就这样认为了,别的叔叔阿姨和她说句话,小脸冷飕飕的,一副你要拐卖我的谨慎眼神,陶克戴来幼儿园接过她一次,差点没被她给弄哭了,回来就和陈滔滔说,你养的这个孩子,别人肯定骗不走。
“你又没吃饭?”
“爸……我要饿死了。”
“那就挂吧,你看是挂树枝上还是挂树杈上?不然下水道?”
陈滔滔抱起来女儿,单手抱着,他抱着孩子的姿势驾轻就熟,这辈子他可不想要第二个孩子了,烦死他了。
“……5555我饿……”
“饿着吧。”
不吃饭,那就饿着吧。
明兰回来看明剑,她就稀罕这小丫头,抱着没完没了的亲,陈滔滔淡定的将视线从自己眼前的报纸上移开。
“亲两口就差不多了,亲的嘴都肿了,小心把你们抓起来。”
“饿着我外甥女。”
明兰对陈滔滔表示了严肃的抗议,这是虐女罪。实际的情况真的就是明兰所看见的?明剑这个小丫头她磨人,折腾人的时候能把人给折腾疯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陈滔滔从来没认过老,但是在这个孩子的面前,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生孩子就是年轻人的事儿,他一把老骨头还被这样折腾,真的有点扛不住了。睡觉她说睡不着,已经十一点了,他有工作不能做。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能睡着?”
明天他还要上庭,一点活都没干呢,家里的小祖宗闹腾啊。
“我要出去看月亮……”
陈滔滔忍了忍,最后没有忍住,对着月亮比了比中指。背着明剑,小丫头光着脚,好在现在是八月,两只手夹着她的小腿,来来回回的溜达,越溜达她越精神,听她爸背刑事诉讼法,他不会讲故事,讲的都是实例,反正他女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的。十一点背下去的,十二点半她才睡着,陈滔滔这老腰老腿的,他怕孩子睡的不踏实,背后给她盖着一个被单,小区里来回的走着,移动的被单都是那些妈妈背后称呼他的。一点背着孩子上楼,把她送回房间,两点多老婆进了家门。
“回来了,厨房里有粥。”
吃不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现在是没精力了,他得去工作了。
“睡了?”
“嗯,睡了,你洗个澡快点睡吧,几点了都。”
这个家呢,就是这样的,女主人有和没有差不多,她的那点心都用在了别人的身上,不过陈滔滔不生气,别人也就只能背后说说。
邻居背后议论明剑家,没少议论。
“哪里像是个当妈妈的……”
“总是夜不归宿,我要是娶了这样的老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