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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贤王的罪状在她这里,简直罄竹难书。
所以,两人用膳绝不在同一张桌子上,否则看到对方就倒胃口这饭还怎么吃?
阿绯心情不好,她心里装了太多事太多迷。可阿绯新生成的原则就是亏什么不能亏肚子,心情不好也要好好吃饭。这种想法的产生要归功于禅机,因为下山时禅机给她一连吃了好多天淡而无味的、硬邦邦的烤饼就清水。
阿绯独自进了晚膳,一名模样呆板些的小丫鬟进来上茶。那茶盏没有放在桌子上,反是要递到她手中的。阿绯愣了下,伸手去接。杯底却传来一张卷成筒儿的小纸条,阿绯眉心一跳,抬眼去看她。那丫鬟却始终低眉顺眼,躬身倒退三步,转身出去了。
阿绯将那纸条压进掌心里,转身进了内室。
阿绯心中疑惑丛生,她将纸条小心翼翼的打开,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子时,王府后墙。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阿绯自嘲一笑,这是谁?是想约她杀人还是放火?
却看那字迹,与白日里那温和宽厚的笔迹如出一辙。阿绯心下大动:馋...馋鸡?
阿绯早早便睡了,她院里的仆婢也散了。她在榻上辗转,一双凤眸睁得圆亮。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又兀自笑出声来。
她就知道,九贤王嘴里的话不能信;她就知道,馋鸡不会丢下她自己走了。
想到禅机,阿绯长长输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与禅机说自己的事,九贤王手眼通天,又满肚子坏水,或许馋鸡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好的。
她翻一个身,锦绣双眉低垂,“本来也不关馋鸡的事....”若不是她,馋鸡现在还好好地呆在竹鸡山,守着他的佛祖念他的佛经,过青灯古佛伴木鱼、晨钟暮鼓的日子。
阿绯将衾被缓缓拉过头顶,她的禅机似乎生来就不应该沾惹世俗。
子时将到,阿绯打开房门。秋月高悬,月华如水,有暗香浮动。
阿绯借着阴影,翻身跃上飞檐。一想到对方可能是馋鸡,阿绯更是身轻如燕。
禅机早早便等在了王府后墙,这里位置偏僻,人也稀少。他站在高墙之外,身侧便是淙淙的流水,月影倒在流水中影影绰绰。
禅机的一身僧衣洒满了月华,他立在那里,像一株松。一株散着光晕的青松。
上方有轻微的动静,扇动起的微风带着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禅机抬头,眉心微动,继而长眉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