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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里,围着这三亩地,那些收割的农人们情绪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已了,哭的哭,喊的喊,好半响,又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在地里刨,每刨出一株来,还要深挖几下,生怕有什么遗漏,那个疯狂劲,看的王大宝背心的汗毛都有些起来了,忍不住拉了拉身边的王管家。
“他们这样没事儿吧,别欢喜的过了,伤了心神。”
“那里能有什么事儿啊。”
王管家这会儿的神色也很是奇怪,悲哀,怜悯,同情,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同身受。
“老爷您是不知道,原本我家也是有田有地的,虽然田产不多,可是只要努力,好歹也能自给自足,可是一场天灾,为了活命,家里卖了田地,卖了房子,最后连家里的孩子也一个个都卖了,我就是那个时候被卖的,那时候我才六岁,从此离开家乡,离别父母,兄弟姐妹天各一方,虽说后来当一步步的爬了上去,做了管事,有了媳妇,孩子,可是毕竟不再是自由身了,也不敢去寻摸家乡,生怕被主家以为自己有了外心,等着好容易脱了身,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没有了半点的线索,到了如今,在老爷这里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得顺畅了之后,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要是当年我没有被卖,又会是怎么样?”
说道这里,王管家忍不住也擦起了老泪,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
“不敢想,不敢想啊,没有好收成,没有了田地,日子又能怎么过?不过是饿死而已,虽然被卖了,可是好歹也是一条活路,活着太难了,太难了,老爷你说要是这大江南北,天下各处,到处都有高产的粮食那多好?只要有了这些高产的东西,即使灾年,或许也容易度过了吧,那能少饿死多少人?”
他也忍不住期待了,看到这里的情景,他真的会忍不住去想要是那时候,他家也有这样的好运,遇上这样的东家,那么即使做佃户,也一样能养家糊口,家里的人怎么回分别?那样自家一定过得很和美吧。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个梦,只是还是忍不住会想,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好容易让自己那要不得的心思收了回来,重新恢复了往日精明样子的王管家转头又对着王大宝说道:
“东家,咱们过去吧,您看,那一亩地差不多都收拾利索了,咱们也该去称重了。”
王大宝知道这会儿王管家说出了心里的小心思,估计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去拆穿他,点了点头,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东家来了。”
人还没有走到跟前,有个眼尖的佃户就忍不住高喊起来,而迎接王大宝的是一双双带着感激,带着崇拜的眼神。
“东家,收成很好,很好。”
“东家,小老儿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番薯。”
“东家,这一株上大概有五六十斤,可沉了。”
“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