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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深夜遇袭,国舅深陷其中,更有国舅府内侍,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宁王,致其失明,刺杀与谋害二罪并发,纵使太子有滔天本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廷尉府将其带走!
国舅下狱,朝野震动,长兄惹疑,皇后震怒,勒令廷尉府在国主寿辰前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而此时距国主寿辰,已不足十日。
宁王府里,宁王那日弄瞎了眼,慌忙之下失了态,如今倒是冷静下来了,刚踏进平日办公的院子,就听得房中动静微响,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黑羽。”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现身,双肩微垂,眼里闪动着幽光:“王爷,被抓回来的侍卫咬死了是夏青唆使他行凶,刺杀萧瑶是想挑起王妃与晏扬歌的争端,从而破坏宁王府和帝师府的关系。”
“只是这夏青虽然下了狱,但他历来是东宫太子的人,难保詹事府和夏皇后……”
“本王失明,父皇派了太子去岐灵山迎接太后,夏皇后那边有本王母妃卿贵妃拦着,翻不出花来,詹事府虽难缠,但廷尉府又岂是他们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何况,廷尉府尹何守成还欠着本王的人情哪。”宁王笑得满心痛快,比起太子失势来,他双眼暂时失明也算不得什么了!
黑衣人脸色浮现一丝了然,森森然道:“难怪王爷要廷尉府接手此案,而不让刑部插手了。”
“哼。夏青那老儿仗着自己是国舅,平日里没少帮着太子和夏皇后打压本王。”宁王冷冷一笑:“这次太子一走,夏青没了靠山,莫说削他官职,本王这次要削了他的脑袋!”
“可王爷的眼睛……”
“放心。那日王妃见识短浅,回来绿蛮一看就认出制毒之人是她师傅唐青烟,还说她女儿也来了盛京,她女儿和徒弟都在这儿,本王不急,更何况这双眼睛现在还好不得。”宁王一手叩在桌上,发出笃笃的轻响,敲了片刻忽然发问:“最近晏扬歌在干什么?”
黑衣人见他说眼睛暂时还好不得时,原本还有些疑惑,转瞬听他问晏扬歌,也就明白过来,道:“他这两日,成日为了王爷的双眼奔走廷尉府。”
宁王一喜,“当真?!”
“不止如此,自他来了盛京,出事回回都是冲着太子去的,如今朝中,几乎是人人都当他是王爷您的帝师来看待!”黑衣人微微垂着头,眉眼间似有疑窦,忍不住问了出来:“只是,既然他肯替王爷奔走,就说明是有意相助的,可七夕夜里,王爷明明已将兵部侍郎是太子暗线一事透露与他,却不知他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宁王神色逐渐凝重,这晏扬歌行事不按章法,当下也有些不得要领,二人皆在疑惑间,惊闻屋中一角传来一声冷笑:“凡举大才,皆有些怪异的癖好,王爷若是坦白商量还好,旁敲侧击却有器量不足之嫌。所以他不是迟迟没有动作,而是根本不打算理会你的呼来喝去。”
黑衣人正要攻过去,宁王示意他原地不动。
“你什么时候来的?”宁王按捺住胸中火气质问,对于绿蛮偷听他议事极为不快,他素来不喜手下密探和谋士过多接触,绿蛮平日眼里无他就算了,还三番五次犯他忌讳!
绿蛮见他隐忍怒气,有些讥诮地嘲讽:“王爷吩咐暗中查探晏扬歌的身份,我也就走了一趟迷雾林,雾隐轩的轩主拿了十万两银子,倒是爽快地给了记载了他身份的帛书,不过看样子,王爷好像不是很想要呢。”
宁王心中一动,也不再与她计较方才的事,挥手示意黑羽离去,一反之前强硬之态,好言相问:“那他究竟是何身份?”
“他的父亲,名叫晏承乾……”绿蛮吐出一个名字,宁王怔了一怔,苦苦地思索起这个名字来,忽而心中极快地闪过一桩往事,险些欣喜若狂,“当真是晏承乾?”
绿蛮睨他一眼:“王爷是双目失明没看见帛书不相信呢?还是对雾隐轩给的消息心存怀疑?”
听她反问,宁王反而越发笃定,迷雾林的雾隐轩乃现今江湖上最大的情报收集门派,门中所藏情报隐私,上至皇亲国戚、权贵官员,下至江湖九流、平民百姓,情报网遍布天下,消息皆是独一份,一旦高价出售,世间再无此信息。
他原本还觉得十万的价格过于昂贵,如今看来,若晏扬歌的父亲当真是晏承乾,莫说十万,就是再添上一倍也是值得的!
“难怪晏扬歌处处针对太子行事……”宁王心思转得飞快,晏扬歌之父若真是晏承乾,那他与太子之间根本不是恩怨二字可以囊括的,而是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