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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谢氏一听确实是十分心疼,再一想,倒是对谢九渊刮目相看,“对娘用上兵法了。”
谢九渊只笑,不辩驳。
夜色渐深,谢府归于安静,文谨礼却秘密出了文府,从后门进了犀桂坊。
密室中早有一人等待,他立观书画,身姿挺拔,英武高挑,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暖黄的烛光都未能将他锋利的面容染得柔和,似有几分异族情调,着实是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
文谨礼心中赞了个“好”字,对自己的决定又坚定了一分,于是态度越发恭谨。
“老臣见过世子”,文谨礼一礼。
顾岚一抬手,威严天成,“文相不必多礼。”
文谨礼还待试探,顾岚却是直入正题:“文相,私盐案遮不住,皇叔秘密护着云坝县令进了京,若是文相有合作之心,那就想办法举荐本世子来办私盐案,或能将文相或是文相要保的人撇清干系。若无合作之心,本世子也给了这个消息,日后文相可要记得还这个人情。”
没想到顾岚是这样直截了当的作风,文谨礼细想,顾岚办差的能力有目共睹,近几年却没什么差事可办,不用说,一定是世子大了,启元帝又无子,于是便生了防备嫌隙,若是合作……文谨礼一笑,问:“若要合作,老臣所求,一目了然,不知世子所求为何?”
顾岚面上几分愤恨一闪而过,握了拳,强作镇定道:“本世子还未加冠。”
原来如此,皇族子弟加了冠才可名正言顺地进入朝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顶着个世子名头,上奉天殿陪站。
“老臣明白了。”文谨礼一摸胡须,笑得十分慈爱。
顾岚装作掩饰表情,低头喝茶,对着地面翻了个白眼。
暮去朝来,这一日的早朝,从启元帝宣云坝县令冯裴上殿开始,就注定了不平静。
冯裴参淮安知府包庇盐商产卖私盐,淮安知府拒不承认,称冯裴是因为县务被自己拿了错处,心怀不忿,所以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
这话无中生有,把冯裴气得面色通红,但又因为谢九渊的授意,暂时不能将手中的证据说出来,面对淮安知府等文党众人的故意刺激,冯裴竟是做出了谁都没料到的举动。
他曲膝重重一跪,陈情道:“陛下!文党独大至此,地方百姓小吏苦不堪言!他们结党营私,助长豪强,清流官员被贬被黜,甚至丢了性命,百姓们多年来不得安居乐业,全都中饱了文党的私囊。”
“臣并非空口白话。鲁省的凤城知县何继来,因拒不与当地知府同流合污,被文党众人捏造了冤案,将朝廷知县活活打死。豫省东明知府陈柯,因不愿为文党‘行方便’,被豫省总督捏罪流放,还强夺他妻女,陈柯撞死在城门,其妻女闻讯投湖相殉!”
“斑斑罪行,桩桩冤案,臣耳闻手记不下百余,望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