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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五七年生人,出生在河北农村,快两岁的时候才跟着她的姥爷我的太姥爷迁到东北。
我姥儿跟我说他们一路走的很苦。
我太姥爷用扁担一头挑着我妈,一头挑着我妈的老姨,要着饭徒步走到山海关,几经周折才坐上火车抵达我们现在居住的城市。
我妈初到东北当了几年黑户,直到过了学龄才托关系落上户口,结果晚上了一年学。所以她初中毕业已经十七岁,正赶上上山下乡的尾巴,和起初“老三届”的轰轰烈烈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那时候的年轻人去农村,已经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最高指示关系不大了。知青下乡,更多迫于无处栖身的无奈。
一九七四年夏,两辆大解放汽车把她和四十几个同伴拉到北边一片辽阔无际的平原上。
如同歌里唱的,那里有大豆和高梁,可那里也只有大豆和高梁。用“贫瘠”来形容这个地方并不贴切,却又找不出更加贴切的词语。
二百多公里的路程用现在的眼光看其实不远,不过当时路窄车破,也折腾了大半天。四十多个年青人有一多半因为晕车和中暑而吐的稀里哗啦,我妈就是他们中间最肝肠尺断的那个。
据我妈回忆,那天她又饿又累又晕又吐的在酷暑下晒了一个多小时,生产队大队长才和一个与我妈年岁相仿的知青小伙儿来接她。
又据我妈回忆,那个小伙儿叫朱永文,比我妈还小一岁。长的鼻直口方挺精神,眉眼间和我妈颇有几分神似,只可惜个头不高,将将巴巴一米六五。因为他家成份特别不好,被划成地主坏分子,所以不到十三岁就下了乡,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多。
再据我妈回忆,这个帅气阳光的朱永文打从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欢上了我妈。但我妈一直秉承着离家之前我姥儿对她“千万不许在青年点找对象”的遵遵教诲和我姥爷“敢在青年点找对象把腿打折”的威逼恫吓下,错过了可能发生的一段浪漫情缘。以至于我今天只能在这里写些不着边际吓人唬道的邪乎故事,而无法清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