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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了快两柱香的时间了才轮到这粗布少年,也才让他这么近距离地看清了那白家二公子,只在心里低叹: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可这一较之下,只有自己是泥做的,还是阴沟里的污泥,而这白家二公子可是那天山圣水似的人儿。哎,可惜了,可惜了,看这痨样子,还不知道能够活几年!
白迦正派着米,心里头就似是有一股火在烧似的,眼看着就想从喉咙口喷咳出来,却强自压制了下去。自己告诉自己,一会儿就好,还有一会儿就好。管家早就过来劝他干脆别派了,上一旁歇着,看着就行了,可是这些事情不亲力亲为,要回去了被娘亲知道肯定是会被骂的,娘亲会说他行善不虔诚,佛祖看不到真心。
只有最后几个了,却见上前来一个黑小子,矮个子,黑得似乎可以刮下来一层泥的脸上咧着一个大喇喇的笑容,露出一口白得跟贝壳儿似的牙,一双眼睛亮得跟晚上的猫儿眼似的,盯着自己,低声道:“可以多给点不?”
白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白的牙,这么亮的眼睛,也没有听到过别人直接问自己:可以多给点不?一时间有些愣怔。可是随即却觉得这黑小子爽朗干练,不像是有些乞丐那样一副蔫儿巴拉的模样。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给了这黑小子三升米。
粗布少年见着自己比别人多一升米,别提多高兴了,而白迦却看着黑小子这么高兴,只觉得惆怅,觉得人生如斯,有些人只是比别人多了一升米而已就可以这么高兴,而有些人拥有的其实比别人多了很多很多,却仍旧不满足。
粗布少年拿着装着米的袋子正准备走,却心想这白迦人确实很好,给了他三升米,别人都只有两升,思想争斗了半天,终于还是打破了自己多年来闲事不管的规矩,低声对白迦多说了两句话,道:“想咳就咳出来,别忍着,越忍越难受。还有啊,以后……”黑小子似乎斟酌了一下怎么说,“以后但凡跟‘鳝’字沾边儿的东西可都别再吃了。”
这前半句话倒还说颇有关心的意思在里头,可是这后半句话没头没脑的,无论是谁听了都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