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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缰绳,从马的侧面下来,不自在地拢了拢鬓角的碎发,表情微窘:“我也是受人胁迫。”
她回想了一下那日燕襄得逞的笑,忍不住咬了咬牙,更确定了胁迫一词她用的极准。
只不过她马上就后悔了说出这番话。
张扬舲随即换上了一口语重心长的口吻,如同出连环招式一般朝她说道:“你也不小了,及笄到如今总穿着男儿装也不是个法子,义父纵着你如今你倒是忘了自己是个女儿身了?姑娘家的总是要相夫教子才好,朝廷上适婚的皇亲国戚那么多......”
赵肆秋见他有说不完的趋势,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微讪的神色道:“阿兄,我还不急。”
“不急?”他的声音蓦然拔高,引得四遭百姓纷纷转过头来望着他们一行人。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又恢复到适才冷淡的模样,声音较之前低了许多,却仍止不住唠叨:“你整日混在军营和王府里就真当自己是男儿身了?今早我还知晓那同你幼时玩过的王家小姐,家中幺妹都已经定亲了。”
赵肆秋越是被张扬舲这般说道,越发冷静了下来,她默默转过身,一手拉着缰绳,看着张扬舲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睑,稍显烦躁。
她怎么忘了.......这对谁都没兴趣的阿兄,看待自己婚事上就聒噪地厉害呢。
眼见张扬舲还有继续往下说的倾向,她微张了口说道:“阿兄,你也未曾娶妻。”
张扬舲怔了怔,说到一般的话戛然而止,似是忆起了什么,他扯出一缕苦笑,却没有再提。
随后,一如记忆中的模样,眼中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沉潭,他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军师。
“你不懂。”他翻身上了马,看了一眼赵肆秋,说道“走吧。”
她的这个阿兄,想必是在军营里发生了不少故事了。
不该问的不问,适可而止就好。
赵肆秋没有再去追问,亦是上马,招呼着那些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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