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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语这时才取出一小包银子,笑道:“我逗姑娘的。三十两,一点不少,还粘着点符纸烧的灰呢。”
重锦出了口气,“我还以为要白忙一场了。坏丫头,快装起来。”
其实重府的法事本来只有一桩,是给尿床的重桓做的。
后面这一桩,是重锦给自己加上的。
她先让春语去找那天戊道人,两人对好口,自己再去找老太太,说些什么穷鬼上身的胡话。见过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谁见过给自己做法事的?彼时春语听了整个人都傻了。
这一天下来,重锦困在米缸里,熏了半天的烟,吃了满嘴的纸灰,好不容易才得了三十两,本来心中应该高兴才是。可看到老太太担心自己,她心里又有些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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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收了三十两,这夜重锦睡得香甜,可到了二更时分,又做了个梦,一梦惊得醒来。
她梦见自己进入了畜道轮回,变成了一头猪,却骨瘦如柴没一日吃的饱,还得受人日日鞭打。这梦梦境十分真实,与她重生时见的畜道一模一样,偏那猪头又是自己的脸,肥头大耳的,鼻子还总是拱着空空如也的食槽……这场景叫重锦半晌还心有余悸。
她靠着枕头呆坐了一会,不知不觉地摸了摸腹部,一摸竟觉腹中空空,五脏六腑都扁了,脑中登时涌上一个字:饿。
重锦掀开帷帐唤了两声。
睡在外间的春语听见了,便举着灯走到她床前,瞧她冷汗涔涔,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姑娘是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