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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袁路,更牵动他心神的却是关在后院的范枣,如此枭雄杀了可惜,但平陵御自知自己并没有能驯服对方的能力,更何况姬凛如今是他心上人,范枣先前埋伏姬凛的事儿他还记在心底,是以只令玄翼军将其看牢了,至于旁的却是一封书信呈递给姬凛,自己则在隆州停留下来,主仆几人在隆州赁了一套三进的院子,带着姬凔住进去。
平陵御除了最初与太守乔彧一晤,并答应出席冬月十八的冬至湖祭之后,便闭门谢客了。
与此同时远在大同的六品运粮官袁路刚刚接到了一封家书,只说母亲病重,召他速速请假连夜回隆州,恰逢大同战事停歇,所剩下不过是安抚百姓的事宜,杨玄见他连夜求见神情焦急便允许袁路连夜回家。
“阿叔辛苦,祖母一切安好,今晨跟着阿敏一道用早食,还多饮了半碗酥酪。”从大同至隆州正常来讲冬日里需十日功夫,可乔家报信来得及,不过七日便送到袁路手上,袁路辞别杨玄日夜兼程不过冬月初一便满身泥泞到了隆州跟前,他还未进门便先教乔贤拉住了,后者没待他从大门进去,反倒是因着他先去一旁的客栈里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阿娘无碍缘何令我回乡?”袁路原本心里头吊着一块大石头,如今听见侄子这样一说,不由长舒一口气,转头朝着乔贤便怒道。
“阿叔可知如今晋州平陵刺史?”乔贤命心腹家人与他呈上新鲜的饭菜,自己则笑着取了干帕子站在他伸手替袁路擦头发。
“若说旁人自是能道出一二三,可如今这刺史,除了晓得他曾是平州解元,无父无母便再无旁的消息。”袁路苦笑,他如今已是三十出头的人,但对于稳坐长安的圣人却委实只有摇头,对方脾性大概就如他膝下的小郎,道一句飘忽不定也差不离了,一州刺史,位高权重,岂能轻忽?他却点一官场新丁,虽有传言说他与姬州牧关系甚笃,可这传言却更教人觉得可怕,若真是个草包在诸多臣工头上指手画脚,倒情愿由姬州牧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