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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年长五岁呢!你得唤我一声姐姐。”
沈莘比谢宝真要早来扬州一个月,说是已经将扬州摸了个门儿清,自告奋勇道:“那就说定了,明天我带你去吃扬州最有名的蟹黄包和甜食。”
盛情难却,谢宝真道:“好,那我今日和伯母、兄长报备一番,省得家人担心。”
“应该的应该的。”沈莘很能理解,玩笑道,“你这般娇俏可爱,若是被我拐走了可如何是好?”
谢宝真从未见过这般活泼不认生的姑娘,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宴会到酉时才散,沈莘最后一个从谢家出来,朝送出门外的谢宝真挥手笑道:“不必送了,我家穿过这条街就到!”
告别谢宝真,沈莘伸指绕着腰间的玉环坠子,哼着小曲儿朝东街走去。江南的杏花洒在她身上,像是下了一场雨。
到了沈家,她回房提笔润墨,裁了张二指宽的纸条,落笔匆匆写下:【已成功结交永乐郡主,随时汇报动静。】
写完,她将笔随意一丢,去后院鸽舍中抓了只白羽信鸽,将纸条卷好塞入鸽爪上绑着的小竹筒中,盖好盖子,双手一扬,鸽子扑腾着朝西北方飞去。
……
夜里,孤星揽月,谢宝真又梦见了谢霁。
面目模糊的白衣少年站在一片浓雾之中,谢宝真唤他的名字,伸手触摸他冷寂的眉眼,却摸到了满手鲜红。
再抬头一看,周身的白雾也变成血红一片。
“九哥!”
谢宝真猝然惊醒,呆呆坐直身子,心脏仍像缺了一块般空荡荡的。
哪怕扬州繁花似锦,哪怕日日宴会热闹非凡,她依旧想念九哥,心疼他滴落在自己颈项上的泪。胸口闷闷的,有种绵密的思绪翻涌,难以平息。
与此同时,洛阳祁王府。
谢霁肩上有伤,缠着绷带,独自坐在昏暗的房中,用新鲜熬好的黑漆将破碎的泥人一点点修复拼凑。案几上的瓷瓶中,风干的桃枝依旧灼灼绽放,粘好最后一块,他借着烛火久久端详伤痕累累的泥人,目光仿佛也追随去了遥远的南方。
庭院中,十数名动作利索的仆役陆陆续续地抬水冲洗台阶,将阶前和庭院中的干涸的血迹冲刷干净。哗啦哗啦的水响,竹扫帚扫过,院中石板路复又变得光滑干净,好像夜里的那场厮杀只是一场噩梦。
不多时,护卫打扮的关北叩了叩门,低声道:“公子,皇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