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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滔滔,一浪白浪乘风嚎啕奔袭而来,撞击在堤头,碎成无数裂雪,崩发磅礴若山的寒气。
身着道服的年轻女子将手中的金纸叠成了元宝抛入江中,笼中的金纸已寥寥无几,而她毫无缀饰的鸦鬓之上蒙了层又厚又密的水露,可见已经在此地站立了许久。她娴熟地翻弄着指尖金纸,很快叠成一座玲珑的宝塔,她左右看看:“他不待见我,我去做什么。况且为了给他选妃之事,他虽不言但可知对我怨念颇深。总不能在宫观里吵起来,让外人们看笑话,他们的太子和他姑姑两个相见恨早?”
“相见……恨早?”李常青年事已高,有的时候不太能跟得上这位公主的思路。
女子笑了起来,她与她的母亲年轻时很相像,鲜媚而明净,一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酒窝,仿佛十分天真纯然。这或许便是她得宠的缘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八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然而她的分寸掌握得又恰到好处,从未过犹不及。
直到她的母亲将戴王召回,永清怅然地看着江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即便她和太子两个一公一母。
“罢了,江水太急,投江的人又多,怕是丢再多都是无用功,他也收不到。”永清适时地收了手,蔑笼被她接过,皓腕轻扬,瞬间没入滚滚而去的曲江中,宽绰的袍袖徜徉在高风之中,她拢起袖摆凝视着对岸,突然喃喃道:“阿伯你有没有觉得,今日太静了?”
无人应答,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突然而至的诡谲,指尖触到袖中匕首猛地转身,刹那间,一波热血糊住了她的眼睛,漫天鲜红里她看见李长青的头颅从他的脖子上卸下,那双蓦然睁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嘴巴微张,可能是想说“走……”
然而迟了,下一个刹那,刚刚削掉李常青脑袋的长剑便直向她而来。
永清记不清究竟有多少道剑光从四面八方朝她包围而来,就像她永远不会弄清楚那日守卫森严的曲江为何会凭空出现那么多的刺客。
因为她死了,千刀万剐,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