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回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对阵过杀人如麻的敌将,也面临过凶恶残暴的猛兽,却鲜少孤身面对一个姑娘家的泪水。她哭得他头痛,不知从何说起:“别哭了。”半天酝酿出冷冰冰的一句,她根本不理他!小小地缩成一团,早前工整的妆面哭得稀里哗啦一团糟。
萧徽本意只想示弱卖个惨在李缨跟前讨几分同情,哪想越哭越是满腔酸楚,自己可真是惨啊~太太平平小半辈子,一时疏忽葬送了荣华富贵不说还沦落到须得看李缨这小儿脸色过活。太惨了,一想以后的日子她哭得愈发悲痛欲绝,不能自已。
一双手蓦地将她提起,晕头转向着她人被搁在了贵妃榻上,猞猁毯子一软,李缨在她旁边坐下,递了方帕子过来淡淡道:“太子妃仅次于皇后,一言一行皆是天下女子楷模。”他生硬地补充了一句,“你的宫嬷嬷应教过,寻常时不得流泪。”
萧徽低头抽噎,既未应他的话也未接那方帕子。李缨沉默,两人并肩坐着,一高一矮,咫尺的距离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
哭是一件费力气的体力活,萧徽哭得乏了寻思着差不多也该停风收雨了,忽而下颚被轻轻掂起,柔软的棉麻在她的脸颊上一下下擦拭,李缨的目光为浓密的睫毛遮住,看不清是何神色,她嘶了声:“疼。”
下一瞬他迅速地松开手,扔烫手山芋似的将帕子扔到她怀中:“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萧徽看着手里的白帕,委屈地小声道:“我还未及笄呢。”
李缨站了片刻,坐回原位:“太子妃年纪轻轻千里远嫁确实可怜。”他的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可怜的意思,萧徽敏锐地感觉到此刻的他变了,他扶着膝盖,是军中养成的笔挺坐姿,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太子妃来时家中可有教诲?”
萧徽一脸茫然,捏着帕子过了会轻声道:“父亲曾在三敬堂中与我道要敬天敬地敬君,母亲则叮嘱要与孝顺二位圣人和……”
“和什么?”他转过脸来似是很认真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