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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徽从小修行,然即便历经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奇异之事于神佛之类仍是半信半疑,冉冉清香里她无声祝祷。但愿有朝一日她能拨云见日、水落石出,还自己与萧徽一个清白公道。
观主是一年有四十的中年道士,玉清子入朝后他便接手了此处,萧徽与他有过两次照面,与天人般的玉清子相比此人倒接应地气,通晓世故些。宫里出来的娘子们身娇肉贵走了些山路大多已累得脚软,他引众人大致绕着碑廊浏览一番便让道童引众人往膳房而去。
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粗茶淡饭倒也不觉难以入口,更何况在道观中待了数年的萧徽,金尚宫反倒频频蹙眉:“殿下才病愈,爬了山又吃得这样素淡晚间回去得补上一补元气才是。”
萧徽安慰她:“偶尔一顿而已不碍事的,病中吃药本来就该吃得寡淡些免得冲撞了药性。”
金尚宫想起:“药微臣给带了,煎了半熟回头微臣给熬上,殿下午休起来就能喝了。”
打发了午膳,皇后先行离席往厢房休憩,她一走娘子自是像飞出牢笼的雀儿般三两结伴或闲游或投壶布下棋。萧徽虚虚客套了会后自是起身而去,皇后与她各有一单独的小小院落,金尚宫送她安置下后再三叮嘱了一番方回往膳房。
萧徽换了双轻便的丝履,忽见门外方才指引的小小道童仍未离去,怯生生地看着她,她微笑着招招手:“你过来。”
道童蹒跚迈过门槛,朝着萧徽一揖,萧徽笑了起来从桌上抓起一把:“吃糖吗?”
道童垂涎三尺地看了眼她掌心里,吞咽了下口水摇摇头,反倒看看左右,伸手在衣襟里抓啊抓的抓出一个小小的纸卷迅速地塞到萧徽手心里,蹬腿就跑。她尚在吃惊,绿水整理着行囊留意到这边动静,往外张望了一眼嘀咕道:“听观里师傅说有个哑巴童子,八成就是这孩子了。耳聋口哑的人大多古里古怪的,殿下少接触为好。”
萧徽不动声色地将纸卷纳入掌心,等绿水提壶取热水时方挑开一角。纸条上仅有寥寥三字:庭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