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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不知从哪里惹恼了他,几乎是下一瞬间,他人已到了跟前,不待萧徽反抗轻而易举地捉住她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一身**的衣衫摘了去。万幸他还给她留了些颜面,没有剥个干净,紧跟着他变戏法似的抽出方毛毡将她团团裹住。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萧徽回过神时已被好生安置了下来,篝火的暖意自脚底攀升而上,逐渐驱逐通身的寒意。李缨娴熟地挑了两根木棍将她的衣物晾起,又从囊袋里取出一点粉末在鼻尖搓了搓,快如闪电般地在萧徽鼻下一抹。她眨了一眨眼,直觉一股呛人的气味直冲天灵,猛地打出数个喷嚏后迟钝的脑子霍然清爽,囊住的鼻子也畅通无阻,她深深吸了口气,恹恹道:“你与从前,变了不少。”
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与她所认识的太子李缨判若两人,现在的李缨陌生得令她心惊。毫无疑问的是他更强硬了,两年等同流放的生涯将他脱胎换骨了般,可悲的是相比之下她自己却是毫无长进。
“你也是。”他言简意赅道,在腰囊里取出两块胡饼,胡饼泡了水膨胀得又白又硬,他毫无在意地串起它们就着火烤了起来。
他比从前更加惜字如金,两年前的李缨虽然话少但是对她却是从不吝于言语,甚至于某些让她面红耳燥的情话说起来是一套接着一套。可如今,两人却像是彼此的陌生人,只不过挂着一个可笑的夫妻名头。
萧徽莫名地怅然起来,此番来敦煌她不仅是想寻找被旃檀藏起来的铁券兵符,同时也想借机探寻李缨的踪迹。他一去两年,杳无音信,她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可眼下看来,他丝毫未有重逢的喜悦之情。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她于自己如是说,却未能抒缓内心的那一抹隐秘的惆怅。
萧徽努力地转移开情绪:“埋伏狙杀我们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