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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从未将太子放在眼里,何须如此防备伪装?
沈兮心中疑惑,但齐昱并不替她解释,而是望着平静的湖面,一派从容淡定。
沈兮琢磨来琢磨去,脑海里突然闪出个念头:他提防的从不是太子,而是……徽元帝。
照理说,昭王受伤,又是备受徽元帝疼宠的皇子,是留守京都的不二人选。可偏偏,最终留在京都的人是与太子交好的晅王。
这种种作为,皆不像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反而……
反而像是一个提防的上位者,时刻将对手放在眼前,不留一丝机会。
这种种她本不愿细想的可疑情形,皆指向了一点,徽元帝并不如传闻中的那么疼爱这个儿子。
在她前世与徽元帝有限的几次接触中,那一直都是一位威严和蔼的长辈。却不料,竟提防自己的亲儿子到这个份上。
一时两人都静了下来,谁也没再说话,直到日头渐渐西斜,他才命云戟收了钓具回去。
钓了一下午的鱼,却愣是没钓上来一条。
夜间沈兮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本自信的一切,在齐昱这里居然显得毫无用处。
她从未看懂过这个男人,前世没有,今世亦看不明白。
黑衣人仍是跪伏在黑暗中向齐睿复命。
“回殿下,昭王本是在营帐内看书,他身边那个丫头说想出去走走,便带着她出去了,后来一下午皆在溪边垂钓。因云戟武艺高强属下未敢近身,只是看他样子该是伤的不轻,钓起的鱼儿皆跑了。”
齐昱挥了挥手令他退下,侧过头对着屏风后的人说道:“先生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