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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虽然租下了整个村子拍戏,却并没有住在村里,他们住在附近镇子的酒店里,忙完了就坐班车回镇上休息,吃饭也承包给了镇上的饭店,每天都由对方送盒饭过来,条件非常艰苦,甚至都赶不上去年在黄山拍戏。
袁渊看着顾予任:“你好像瘦了,怎么比自己拍戏还辛苦?
顾予任笑了:“我花别人钱和别人花我钱能一样吗?”
袁渊也忍不住笑了:“拍摄情况怎么样?”
“还行,算是顺利吧。一些小意外都是在预料之中的。”顾予任提着袁渊的行李,跨进一个老宅子的高门槛。袁渊注意到他的腿脚不太利索,连忙问:“你的腿怎么回事?”
顾予任说:“没事。这破地方,阴雨连绵,旧伤有些痛。”
袁渊这才意识到,他最钟爱的多雨江南,对顾予任来说并不怎么美好,只要一下雨,就变成了一种折磨,他的旧伤就会疼痛:“这雨下了多久了?”他去抢顾予任手里的箱子,被顾予任挡开了,依旧提着往里走,进了一个房间,袁渊注意到这里存放的都是摄影器材,有专人看管的。
“一个多星期了,下起来就没完没了。”顾予任将箱子放在那个房间里,又嘱咐管理员照看着。
“那你是不是很难受?”袁渊依旧关注顾予任的伤病。
“还好,等天气晴了就没事了。你吃午饭了没有?”顾予任问。
袁渊说:“在车上随便吃了点。”
顾予任抬手看腕表:“吃完饭还要两个钟,我们先去踅摸点吃的。跟我走吧。”
袁渊跟着顾予任到了片场。摄制组正在忙活,拍一场男主角跟父亲的冲突戏,这个时候汪芃还是个青年,刚刚娶妻生子,依旧醉心于木雕。王禹夏妆化得很年轻,看起来像二十来岁的样子,他穿着一身粗布短衣,弯腰将父亲摔坏的木雕捡起来,细细地摩挲着,满脸的心疼。穿着绸布长衫的父亲用手指点着他:“你、你……”然后转身从屋角拿了把笤帚要抽他,被汪芃一手抓住了:“爹,你是宁肯我去抽大烟也不肯我耍木工是吧?”
须发花白的汪老爷子气得胡子都发抖:“你这个孽子,你这个孽子……”
导演“咔”了一声:“重来,情绪不到位。”
袁渊站着看了这段戏,趁这个空当上去跟导演打了招呼,李琳坐在摄影机旁边的高脚椅子上,冷冷地瞥了一眼袁渊,没有做声。
顾予任过来拉了袁渊一把:“师兄,先吃点这个顶一下,晚点再吃饭。”
袁渊低头一看,顾予任正拿着一个饼干盒子递到自己面前:“哪来的?”
“叫你吃就是了。”顾予任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