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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汴京八景,一旦遇上了这样漫天飞雪的寒冷天气,闲游之人便也寥寥无几。这就像寒冬腊月里的故宫,除了那些外地游客愿意在此拍照留念之外是没有几个本地人会在故宫门前多停留几分的。
十数庙宇,三两草庐,姜凡一眼望去,尽是白皑皑的一片,前些日子还能见到的一众僧侣,现在却连人影也没了,估计是猫在房间里烧炭火取暖罢,秃驴们没了头发,一阵风雪吹在脑门上,便能将他们冻得直打哆嗦。
繁塔一角,却又是别一番场景。该有的桌椅板凳一样未少,热闹的人气儿在这清冷的寺内突兀出一种鲜明的对比,但这群人,并不是和尚。
姜凡稍稍伸长脖子,远远地瞅了几眼,似乎还能从中认出几个老顾客来,瞧着他们正襟危坐却又因为风寒刺骨而时不时的打几个冷颤的滑稽模样,姜凡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这些家伙倒还真是群能吃苦的乖学生,姜凡不禁暗暗感叹道。
程先生正讲得酣畅淋漓,拧紧眉目,字字顿出的模样感觉比天清寺主持开坛讲经时的模样还要威严些。
姜凡憋足了性子听了一会,这位程先生吧唧吧唧讲个没完的理学基本上可以用六个字来形容,“存天理、灭人欲”是也。当然了,若仅仅是这样的话是无法吸引这么一帮自视甚高的才子来听讲的,原因很明显,光是要别人禁灭人欲,专一至理,而不把这个“理”字讲好讲透说出个所以然来,并不会有谁心甘情愿冒着漫天大雪来这间破烂小庙听讲,也不会流传出鸿儒“程先生”这个名头来了。
没有人注意到姜凡,程先生讲得很投入,那帮仕子听得也很投入,姜凡零零散散地听着,这帮人从三纲五常讲到阴阳五行,连佛道两家的一些东西都掺杂进去讨论,倒是有种集各家之所长的气势。
有趣的是,程先生也有些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比如说—三从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