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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温窈自己没觉着,淡声说没有,他便也不好再多话了。
寺里给二人安排的房间隔着两间禅房,贺兰毓没进她的房门,只把人放在了廊檐下,领路的小沙弥临走特地嘱咐了声,说请两位施主傍晚时一同去寺中的食堂用斋饭。
但当日傍晚贺兰毓进食堂时,没看到温窈,问过了僧人才知她已来过一回,却什么斋饭都没用便回去了。
贺兰毓不放心,还是想过去看一眼,站在门前敲门唤她几声,里头迷迷糊糊嗯了声,听起来便不太对劲。
等进去了看,这么闷热的天她还裹着被子,严严实实得好似怕冷,再一摸额头,又烫的跟火炭似得,人也有些晕乎。
他忙出门教侍卫去寻懂医术的僧人前来,看过一番,又给了几幅退烧的药,小沙弥给拿来个小火炉,接下去便没人得空帮忙了。
没办法,寺庙人少事情多,这儿可没有什么官老爷和仆人。
随行的侍卫全是糙老爷们儿,熬药这种细致活儿,贺兰毓一个都不放心交代,自己搬了把小板凳在廊下,拿把扇子看着火候,不时进屋给温渺渺额头上降温的毛巾透透水。
一通忙活到将入夜,他端着药进去把人给唤醒。
谁知温窈皱着眉不愿意喝,脸颊红彤彤,稀里糊涂说:“就让我这么烧一回吧,说不得醒来便都只记得从前的好了,往后不是省事许多?”
贺兰毓扶着她后背的手臂一顿,闻言只觉生气,拧眉道:“你说什么胡话,赶紧把药喝了,喝完了再睡。”
温窈这才睁开眼,望着他轻轻地哼笑了声,有些讽刺似得。
贺兰毓拿着药碗递到她嘴边,但她才只闻了一下,顿时嫌弃得干呕了声,别过脸抬手便推,“太苦了,我不喝!”
“我已经加过了糖,不信你喝下去试试看。”
他拧眉劝她,却全然一点用处都没有,油盐不进,后来没办法,跟她打商量,“早上给你拿的甜食是不是还在马车中,拿过来给你压压苦味儿,你把药喝了成不成?”
温窈闭着眼睛好一会儿,不耐地嗯了声,临他起身前忽地想起来,忙又说:“马车中有我的私密东西,旁人不能进去……”
“知道了,我亲自去。”
贺兰毓将药碗放到桌上,出门吩咐方纪把炉子上的药罐儿看好了,随即便也不耽搁,撑着伞忙又往山下跑了一趟。
等他下山,推开车门往里看时,才发现她的私密东西,其实只是一双洗过之后挂在车壁一侧晾干的罗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