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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父当机立断停了他的卡,于母趁于思远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杀到了美国,干净利索地给他办了休学,然后把人弄回了家。
进了家门,于思远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休息,于父就拎着皮带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思远看了眼那根皮带,没说话,咬着嘴唇直接跪在了地上,意思很明显——你要抽就抽,我不认错。
于父怒火中烧,往死里抽他:“你错没错!错没错!我的儿子居然成了个同性恋!当初就不该把你弄到美国!就是那群人把你带歪了!”
于思远疼得眼冒金星,屈辱和难言的恨意充斥了他整颗心,他梗着脖子,冲他老子吼道:“我没错!是我想当同性恋的么!我没偷没抢,凭什么说我错了!我有什么错!”
于父气得手发抖:“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于思远热血沸腾,心却冷到了极点:“你打啊!打不死我瞧不起你!”
那天的过得惨烈又混乱,于思远被抽得皮开肉绽,血水透过衣服洇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印子,于母抱着他嚎啕大哭,于父气得站不稳,靠着墙壁,几乎要脑溢血。最后于思远的大姐蒋春水接到蒋秋桐的电话,匆匆赶到,来救了场。
于父于母好面子,本来是瞒着家里人偷偷把于思远带回来的,然而蒋秋桐就在美国读博,两个人住的城市开车只要一个半小时,他去找于思远时发现不对,赶紧给姐姐打了个电话,于父这才好歹有了台阶下。
蒋家姐弟插手,这件事就兜不住了,全家都炸了锅,长辈们异口同声地反对,小辈们态度暧昧,不置可否。蒋秋桐学心理学的,他人在美国,向医生导师咨询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事情,想帮于思远说话,却被自家母亲怀疑是不是跟表弟有了什么。
于思远就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中被关了一个月,他的伤是皮外伤,却很重,还引发了感染,差点变成肺炎,反反复复到现在还没好。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怎么办时,蒋秋桐给他递话,说于父于母打算直接让他肆业,然后弄到军队里去。
于思远差点崩溃,他跟父母大吵了一架,说自己要走,离开这个家。于父扬言说要打断他的腿,于思远气笑了,说不劳您大驾,然后红着眼睛四下看了一圈,搬起电视柜坐在凳子上,长腿伸直,狠狠砸了下去。
咣得一声,于母崩溃地尖叫起来。
于思远痛到极点,心里又恨又爽快,他问惊呆了的于父,还有一条腿,要不要也打断,不脏他老人家的手,自己代劳。
后来他被送进医院,于母握着他的手哭个不停,全家人跑来看他,没一个敢说重话,只有蒋春水得到消息以后,跑过来狠狠抽了他两耳巴子。
于思远被扇懵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事,他整个人充满戾气,他瞪着蒋春水:“你凭什么打我!”
蒋春水气笑了:“打的就是你,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于思远忽然委屈上了:“你居然也打我!”
“——你该打。”说话的是蒋秋桐,他赶完了论文,风尘仆仆地从美国赶了过来,听见于思远的浑话推门而入,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