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要的表白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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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冯棠棠的女人说,是外景的小型起重机失误,砸中了布景墙。左言本已经准备收工,正在给演员嘱咐后面几场接戏的细节。布景墙倒下去的一瞬间,他用身体护住了女演员,后脑和背部受伤,当场昏迷。
幸而剧组的急救反应迅速,保险跟进也十分顺利,左言被毫不耽搁的送到了医院,跟救护车走的,是当时那场戏的分组导演,剧组对此事很重视。
冯棠棠在医院先见到的,是制片公司的公关人员凯瑟琳。给冯棠棠打电话的人就是凯瑟琳,她站在停车场的电梯口,迎着冯棠棠的到来。
“冯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很遗憾,希望您保持冷静,和我们一起等左醒过来。除了保险公司的赔偿,公司也会给予左最大诚意的照顾。”凯瑟琳穿着笔挺的正装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比电话里慢的语速和她交涉着。“但根据拍摄的保密合同,希望您和左的家人,都不要联系媒体。”
在开车来医院的路上,冯棠棠已经认真的想过。前世左言成为影帝后,在美国的求学、工作经历被国内媒体翻来覆去的写,却从未有过这场事故的记录。
要么是重生后的历史有变动,要么就是这一段经历发生时,被人为的隐藏起来。导致当年作为远观者的冯棠棠,对此事毫不知情。
现下听了凯瑟琳的说辞,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冯棠棠安慰自己,把事情向好的方向想。
“凯瑟琳小姐,我认为你在见到我之后,应该立刻告知我左言的身体状况,这才是事故受害者的亲属最关系的问题。”两个人走进电梯间。冯棠棠虽然比凯瑟琳矮一些,但气势好不弱势,“我想要的不是赔偿,而是他安然无恙。毕竟这是个不幸的意外,而不是一场交易。”
“不,我没……”
“而且,关于拍摄保密。”冯棠棠打断她,用更严厉的口吻说道,“一般的拍摄保密合同,是指对拍摄内容的保密,尤其是演员名单和剧本内容。美国在这方面的法律非常健全,同时也非常严谨。像左言遭遇的不幸,并不被划在保密内容之内。”
凯瑟琳的眼神有些惊讶,大约没有料到,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冯棠棠会知道这么多。
“恰恰相反,这种事故的发生,正是媒体最乐于捕风捉影的。尤其是美国一直倡导新闻自由,洛杉矶的娱乐新闻产业举世闻名。”冯棠棠有条有理的分析着,“我猜,你在医院守着我来,并不是你们公关部的最主要的工作吧?为了把这件事盖过去,要叮嘱和打点的现场人员可一点不少。”
凯瑟琳低下头,不与她对视。
电梯的门打开,冯棠棠先一步迈出来,凯瑟琳从后面轻轻拉住她,语气放软了很多:“我向你道歉,冯小姐,是我工作方法不当。左现在的状况很稳定,我们已经为他做了全身ct,没有伤及脊柱骨骼,头颅内也没有出血和其他异常,出血的都是外伤。”
“那他为什么还昏迷不醒?”冯棠棠盯着她的眼睛质问,面若寒霜的挣开她的拉扯,继续向病房的方向疾步。
凯瑟琳蹬着细高跟,小跑的跟在她身后:“医生说二十四小时内一定会醒。”
“那医生有没有说,二十四小时不醒会怎么样?”冯棠棠听到这句话,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你根本不是抱着真诚的态度与我沟通,只是糊弄我!二十四小时……他现在,跟本还没有渡过危险期!”
时间已接近晚上十点,高级病房外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冯棠棠虽然说话音量不大,但她语带怒气、一字一句的掷地有声。句句质问被她低吼出回声,引得值班护士从问询区走了出来。
“听着,凯瑟琳。向媒体报□□,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包括现在昏迷着的左言。他珍惜这个片子,也不想让它有污点,你大可不必花力气防着我”冯棠棠语速很快的说,“但是你的语焉不详让我很愤怒。请你离开这里!我不给你找麻烦,希望你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一个身着护士服的中年女性黑人,已经走到她们眼前。冯棠棠不再理会凯瑟琳,用冷静柔和的声音说:“我是病人左言的家属,就是今天刚送过来的那个中国人,希望您有印象。请您告诉我他的基本状况,带我去他的病房好吗?”
那位护士饶有深意看了看她们两个,继而对冯棠棠说:“当然可以,我是这层病房的护士长,请跟我来。”
冯棠棠跟着护士长离开,留下凯瑟琳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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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病人的检查结果比较乐观,身上的几处撞伤,我们都妥善处理了。他是应激性休克,二十四小时内醒来就不会有危险。因为当时头部也受到了冲击,所以若过了危险期还没醒,我们会再进一步采取措施。目前来看,病人的各项数值都很不错,希望家属耐心观察。”护士长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带到左言的病房门口。
走到这里,她反而心跳得更厉害,全身都在发抖,只能强行克制着自己冷静。
护士长帮她敲了房门:“贾维斯先生?病人家属来了。”
一脸棕色胡子的老头应了病房门,护士长对她点头示意后,离开了。
“看来,你就是这几天左言连续请假的理由了,进来吧小姑娘。”名叫贾维斯的老头把她领了进去。
左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头部和□□的上身都有纱布缠绕,右手挂着输液吊针,身上还插着很多医疗器械的检测线。旁边的几个仪器有节奏的闪着,冯棠棠能看懂的数据,只有心率一项,是成人睡眠时的正常值,75左右浮动。
他的脸比平时苍白了几分,胸口的平稳的起伏着,好像只是安静的睡着了。
但眼尖的冯棠棠还是找到了,他出门时穿的衬衣,被丢在病房的沙发上,上面有很多血迹。很难想象当时的现场的状况,有多么触目惊心。
她站在床边,止不住的捂嘴哭了起来,身体一抖一抖的,喉咙里压抑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贾维斯站在她身后,摸着自己的棕色胡子说:“好吧,我出去休息一下,时间留给你们。”还贴心的为她带上病房门。
冯棠棠吸着鼻子坐到病床旁,用手摸着他从肩膀绕道背后的纱布,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一颗一颗的滴到病床边上。
“你怎么能这样……我好不容易有个男朋友……手都还没牵过!”冯棠棠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的小声嘀咕,发泄着自己的不安情绪。
看着他的手指甲缝里,还染着点血迹,冯棠棠一把抓起他那只没输液的手:“你看,手上的血酒护士都没擦干净,你到底流了多少血啊……呜呜……这手还没牵过呢……”
她边哭边用双手齐捏左言的手掌,越发觉得他手指好看得要命,不自觉的就哭的更凶了:“这么漂亮的手,我还没牵过,呜呜,你这个大坏蛋!”
一旁的心率仪,已经悄悄升到85,但哭得专心致志的冯棠棠,显然没有发现。
“坏蛋,骗我当你女朋友,都没说过‘我喜欢你’,我……我还准备说‘我也喜欢你’呢……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我就……”她越说哭得越凶,上气不接下气。
心律仪的值升到90多,左言紧闭的双眼微微的抖着,冯棠棠还哭得浑然忘我。
“我就只能改签机票了!改签可贵可贵了,黎叔一定骂死我了!呜呜……我手都还没牵过……”她攥着左言的手,伏在床头大哭。
心律渐渐降回75,左言轻轻叹了口气,虚弱的问:“我还以为,你要说些陪我殉情之类的话。哭哭唧唧的吵了半天,结论就是改机票太贵?没砸死也被你气死了。”
“不许砸死!”冯棠棠猛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怒圆,像一只炸毛的猫咪,抬眼对上左言深邃的注目,“欸?你……你……你醒了?”
她嚯的站起来:“你坚持住,我去叫医生!”
左言的手还被她握着,他反手一拉,冯棠棠又跌回床边:“不急,让我先看看你,哭的像小花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