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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他觉得自己这姿态颇有些不太对劲了。
先头他把自己当楚凤歌的旧友或是伴侣,坐在这里吃肉干倒是无可厚非。
如今他是楚凤歌的臣属,还当着朱厌的面,再坐着就有些不大合适,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恕臣失礼。”便要下床去。
楚凤歌却懒洋洋地戳在那:“就你讲究多,坐着说话。”
卫鹤鸣不肯理他,楚凤歌就直接把人揽在自己大腿上了,声音里带着假模假式的委屈:“先生难不成还要同我生分吗?”
前世他就看不惯卫鹤鸣那假模假样的礼仪,明明是不拘礼的一个人,可行止间的意思仿佛就在跟他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仅止于此。
他巴不得先生每句话都是躺在床上、凑在他耳边跟他说的。
这动作放到别的主子身上,那是对脔宠的宠爱。
放在楚凤歌身上,那妥妥的就是狗想叼着骨头、猫想叼着鱼罢了。
卫鹤鸣面皮抽了抽,他一个靠能力吃饭的,硬是搞得跟靠肉体吃饭的一个待遇,他能乐意才见了鬼了。
忍。
自己挑的爱人,自己选的主君,怎么都得自己忍下去。
“依照如今的形势,殿下若是要回京城,虽有些麻烦,却也不是不行。”卫鹤鸣道。“只是依在下来看,此时回京,并非上策。”
“一则京城水深,楚沉与楚鸿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皇帝的病情尚且不知怎样,但楚鸿和楚沉的争斗势必不可免的,楚鸿手底下的是皇帝留下来的势力,楚沉有着前世的记忆,手中的牌较之前世只会多不会少,结果究竟如何,连卫鹤鸣都不敢妄下定论。
“二则殿下之势不在京城,却在岭北,与其去京城趟浑水,倒不如韬光养晦才好。”
这还是卫鹤鸣顾及着楚凤歌的脸面,楚凤歌这个边境的藩王,若说人脉恐怕还不如当初的胶东王,所倚仗的从来都是军权,而且还是岭北镇北军的军权。
“三则……”卫鹤鸣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殿下乃文瑞王一脉,纵是在京城再翻云覆雨,至多是个摄政王。若是再等几年,才能等到机会。”
这话是只有卫鹤鸣和楚凤歌才能听得懂的。
楚凤歌名不正言不顺,想登皇位,大抵要将如今的几个皇子大大小小杀个干净,然后做个臭名昭著的皇帝,届时还不知会有多少文人撞了柱子,指着他的脊梁骨来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