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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看他一身衣服价值不菲,年笙歌真会一碗肉汤拍在他身上,她不是心疼乔谨则这个人,她是心疼这身衣服!
乔谨则的嘴巴虽然不怎么讨喜,但却能轻易转移话题顺便化解大家的尴尬,至此,大家也不好评价他到底是一个会聊天的人,还是一个聊天杀手。
或许,他只杀年笙歌一个人。
夜里大家都要回去休息,阿笙不能离开医院,医生让她留下观察两天,在与林婉言交手时她撞了几次头部,后脑勺鼓着一个大包,有轻微的晕眩感。
乔谨则住在这附近,因为路途近,本来打算最后一个走,看到阿笙一个人在那捧着手机刷段子,又折了回来。
阿笙放下手机斜眼瞥他,“干嘛?还依依不舍的?真把我当你女朋友了?要不要来个吻别?”
“好。”
他毫不犹豫的答应,把阿笙惊得一愣,“诶,专家,您这么帅的脸说不要就不要了?您也舍得……”
“脸丢了还能找回来,有些人,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啧啧啧……”阿笙盘着腿靠向chuang头,“要不,我们来一个《小乔夜话》?”
她说着举起手机当麦克,有模有样的学着电台DJ,“现在是夜里十一点整,夜色正阑珊,深冬的此刻,你在做些什么呢?是否有家人陪伴?还是孤身一人走在漆黑的夜晚,灯火万家你却始终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讲诉一段你孤独的往事,一段刻骨铭心的心酸,在每一个这样的夜里,小乔在城市的另一端,给你最心安的陪伴。大家好,我是世上最不要脸的犯罪心理学家乔谨则,我总是欺负一个叫年笙歌的天仙……”
乔谨则很认真的在听她念电台开场白,没想到后面会是这样的转折,忽然觉得这样的阿笙,竟然很可爱。
“你应该感到荣幸。”他说。
阿笙一下子乐开了,不小心扯动嘴角的伤有些痛,苦着脸笑,“嘶……我荣哪门子幸?”
他走到阿笙chuang边,开始慢条斯理的脱大衣,搭在手臂上,“我是一个很贵的心理医生,免费陪你聊天,你就该荣幸,我也算个挑剔的人,有些人给钱,我都不见得会愿意聊。”
谁稀罕跟你一个毒舌扒拉的老男人聊天啊?虽然你声音好听吧,但也不是绝世好听,随便打个10086客服也可以享受到免费的畅聊服务好不?人还跟我客客气气,对我百般耐心,愿意把我当上帝供着!
她不屑的翻着白眼摆摆手,“少扯,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免费放送的都是为了吸引客户未来购买,再说就你这聊天水准,你不挨揍都算好了,还收费?真的我跟你说……”
她一本正经的跪在chuang边,上上下下将乔谨则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就你,想凭聊天赚钱死路一条,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不用太感谢我,毕竟同事一场,就我入职这些年参与过的大大小小扫黄活动见识过的高中低档夜总会大酒店小旅馆,各路水准的美人美男,你这个品相,绝对这个。”她竖起大拇指,“你要陪(?? . ??)睡,一个月腰缠万贯,两个月身价过亿,三个月你就称霸世界了!”
乔谨则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阿笙肯定的点了点头,“听起来是不是很诱人?”
“挺像传销的。”
“你就说你动不动心吧?”
“你想睡我吗?”
阿笙呆愣愣的看了他半分钟,摸了摸后脑勺的包,又摸了摸脖子和锁骨,揪了揪身上的病号服,洒脱地一摆手,“免费吗?免费就睡一睡呗,就你这个档次的,在外面还挺难找的呢……”
乔谨则只是笑笑没理她。
许是整日在警队跟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小伤小患的阿笙并没有得到特殊怜悯,她的手上缠着两处绷带,小拇指的指甲在打斗中整个掀掉,也缠着纱布,手掌还是护士用酒精擦过的,其余几根指甲尖里埋着干涸的血。
阿笙不在意,大咧咧的斜靠在chuang边,身后倚着两个厚厚的枕头。
病房很小,算半个VIP,但又不如VIP病房环境那般好,有独立的洗手间,这里只有一张病chuang,有方形餐桌和几把椅子。
虽然过于简单,但很干净。
乔谨则只穿着一件毛衣抓起钱包出了门,他去医院内部的超市买了些东西,挑挑选选半天,买了一个白色的小盆,买了两套洗漱用品,刚刚结完帐,想起阿笙可能还要梳头,又买了一把小梳子。
梳子是白雪公主的,塑料手柄上有一面窄小的镜子,做工粗糙,倒是挺可爱。
等他拎着超市的袋子回到病房时,阿笙像个小孩一样从chuang上跳下来翻口袋,“毛巾……啧啧,医院里的东西这么贵,这种我买过才16块,这要19块八……哎你买个旅行套装就好了,买得这么全面,倒是要拿回家继续用,不然浪费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过的。”他弯起衣袖笑着揶揄道。
“穷家底出身嘛,一块钱掰成两半花,哪像你啊,背后可是有财团支撑着,别人拼爹你可以拼姐。”她把一样样东西在桌上摆放整齐,不解,“为什么是两份?”
“噢。”乔谨则淡淡的应了一声,抓起一条毛巾扔进水盆里,转身朝洗手间走去,“我也要洗漱的。”
阿笙掐着腰眯着眼,一小步一小步的迈到洗手间旁边,趴在门框上看着在里面调热水接水洗毛巾的乔谨则,一脑子感叹号和问号。
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要留下来陪chuang? 新来的果然不懂规矩,还真把她当成一个软懦的小丫头片子了。
还是他有别的阴谋,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啊……
乔谨则在镜子里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挑,洗手间里鹅黄色的灯光照在脸上十分柔和,跟病房里的白炽灯不同,这样的光线下,他的锋利也变得没那么清晰。
这模样,居然令人感到温暖温馨。
“乔谨则。”阿笙一脸坏笑的盯着他,几根完好的手指头调皮的墙上哒哒哒的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