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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沙海吞噬浮台一事了结后,依那男人的表现再考虑要不要正视这段匪夷所思的孽缘——姻姒这样告诉自己,十三年对神明而言不过是眨眼瞬间,她有很多时间去看透一个人的心,而现在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极力保护好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浓不淡的心意。
但愿……可以保护好。
被称作狗屁的男人消停了三个数的时间,恍然一瞬间的愁云很快不见,调笑道,“你身段不错,看着就喜欢。”
“那是自然!等、等一下,说来说去,到底是你想看我穿这衣裳,还是真的是想……让我牺牲色相去……去那个那个……那个谁……”
“外头寒气重,我们要进山,别着凉。”沉默了片刻,殷肆扬手将包裹纱衣的布抖开,正是一件厚绒披风,他扬手披在她肩头,起身催促,“走罢。”
见他回避,姻姒也就不再追问,披上披风遮好身子,浅浅“唔”了一声。
论弯弯绕的心思,谁能比得过东商君?他若不想说的事情,纵然是威逼利诱,也撬不开他的嘴。今日听得他主动提及自己父母往事,着实叫人唏嘘:她习惯看他威风凛凛,习惯看他舌灿莲花,习惯看他游戏人间,就是不习惯看他伤春悲秋,消沉阴郁——倘若香盈袖是个凡人,仅仅是个凡人,神人相恋触犯禁忌,或许两人也会重复先人的道路。
可她到底不是,她是神明,与他比肩的神明。
他就为难地逃走了。
指尖碰触木门,男子的脚步忽而停下,幽幽回望她一眼,“只是我自己想看而已,你的脸就已经足够叫人喜欢了。”
“……果然是这样。”
悻悻言罢,忽而又惊觉他话中有话,再抬眼时,殷肆已然走到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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