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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姒说不出话,并非是被眼前景象所惊愕,也并非是暗叹那个男人滴水不漏的精巧布局,而是随着时间顺延,九转合欢散药性愈发强烈,她只得紧紧咬着下唇,生怕一个不小心,从口中溢出不该有的字眼。
殷肆转身深深望她一眼,随即扯了布帘盖在禄昊支离破碎的尸首上,反握在手中的短剑重新插回碧玉笛管中,这才快步走到床边,“……还好吗?”
“你看我……像……还好的样子吗?”她终于忍不住,只是一开口就是连连喘气,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却依旧连转动一下眼珠的力气都没有,“殷肆……我……算是……认清你了……”
殷肆一垂眼,扬手将芙蓉帐中薄锦被盖在女子身上,凑在她耳边沉声道,“冥山妖王擅长用毒,浑身藏毒不下于十处,我恐他暗中有防备,所以等他将衣物都褪尽了才动手……阿姻,委屈你了。”
她银牙紧咬,强忍着不落泪,“殷肆……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的眉蹙了起来,坐在床边故意露出委屈表情。半截冥山令自他的衣襟中露出来,冷冷泛着寒光,却灼得她双眼生疼,禄昊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无论是海泽与浮台交战,又或是日后图谋大业所需……
大业。大业。尽管再怎么粉饰,终日在殷泽身边扮演一个好哥哥好臣下的角色,东商君的野心却无时不刻地显露在旁人眼前,令人畏惧——他太优秀,优秀到不坐上勾陈帝君的位置,便是委屈。
“你执迷不悟,早晚会成为……成为扶桑的……罪人……”枉她从小到大素来都不理会那些流言,一直坚定地认为东商君淡薄名利,无心纷争,是个表里如一的真人君子,可她到底是错了——越是接近,就越将真相看得透彻。
殷肆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被褥中的女子额发潮湿,双颊泛红,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长睫忽闪,一幅画面引人遐想非非。末了他叹气,抬手想将她脸侧的碎发挽到耳后,哪知姻姒却以冷眼相对,“你别碰我。”
他怔了怔,正欲起身离开,又被她吃力扯住宽袖,“……也不许走。”
殷肆觉得好笑,只是当下场面,实在又笑不出来。好在这间暗室与碧玺水帘窟有所隔绝,跟随冥山妖王入驻南坪的那些小妖只当三人在此快活,根本不敢擅自闯入,他亦不能差人进来侍候,“我只是去给你倒些凉水……你现在,很难受吧?”
她本想逞强说不难受,可是那种灼痛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烧成灰。若是说谎,恐怕那要遭那人讥讽,到最后受辱得还是自己,于是无奈点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