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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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即逝，宫宴的日子也随之而来，宫宴过后便是颜染汐离开远嫁的日子，对此颜染汐没有任何情绪，倒是颜涵渲分外不舍，但是她一向冰冷的面容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更加坚定自己变强大的心。

这天，便是宫宴的日子。

颜染汐一身浅蓝色的宫装，随意束起的发髻，后面缀着两条淡蓝色的发带，没有太多的拘谨，只留淡淡的慵懒之意，但是却让人望而却步，淡笑的嘴角温和而疏离，敛下眼睛里的凌厉暗芒，安然若素。

颜染汐不紧不慢的走进大厅，因为宫宴不得带婢女仆人，所以轻音和古蝶都被颜染汐放在了冷院。

初见颜染汐只觉得颜染汐渺小的好像没有一般，如同隐形人，只是只要你接近了她便知道她那一身浑然天成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你，无关外表。

入了皇宫，颜染汐并没有惊讶，这些她在现代也见得不少，而且这皇宫她曾经也是来过一两次的，低着头跟在众人之后，收敛起以往的狂傲不羁，一路默默无闻。

那渺小的存在感，足以让任何人忽视，以至于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人与之答话，不过这也正好合了颜染汐的意。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携带这他的一众妃嫔佳人走了进来，众人高呼万岁，平身，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群臣和谐一片，但是谁又知这是不是表面的现象。

正在颜染汐低头沉思之时，感觉到几道不同的目光，颜染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已经降低了存在感的她，除非故意寻找，不然怎么会注意她？

没有任何动作，任由他人打量。

颜染汐洁白细柔的小手抚上了小金，此时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小金紧缩的身体，对于这种异常，只能说明小金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亦或者是感受到了她的危险，不管怎么样都是危险的，无人瞧见的角度一抹危险的笑容绽开，就是谁危险还不一定呢。

高台之上的皇帝完颜斌，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脸的红润，看起来很健康，眼底的阴霾很好的被嘴角的笑容隐藏下去，只是终究躲不过颜染汐的目光。

嘴角一勾，一个美丽的弧度，拿起杯子轻啄一口，在皇帝满意的笑容下，将杯子放下。

七星蚀骨散，真是看得起她，刚刚那名倒酒的婢女斟酒时她便问到了七星蚀骨散的味道，只是如果这个老皇帝知道这毒药是她亲手调制出来的会是怎样的表情？真是期待。

完颜斌见颜染汐喝下了那杯酒笑意更深了，看来传闻中就是不可信的，还说变了很多，如今已经只是一个平凡女子罢了，扫了扫在座的众位，笑道：“今日这宫宴一是为了给丞相府三小姐践行的，二是为了感谢颜丞相为我们西秦国做的贡献，所以今天谁也不用拘谨大家同乐。”

说是这样说，但是没有人感真的这样做，伴君如伴虎，谁又能理解、看透，纷纷谢恩，古往今来的规矩依旧不变。

颜染汐慵懒的看着台上的歌舞升平，眯起了眼睛，状如享受。

这时一个婢女从颜染汐身边走过，很‘不小心’的将酒水洒在了颜染汐那纯净的衣服上。

婢女立刻跪了下来，声音带着惊恐：“女婢该死，三小姐饶命啊，女婢不是故意。”

颜染汐轻笑，她可是看得很清楚，婢女眸子里分明隐藏着不屑与嘲讽，而且这个婢女好像是完颜绵静的下人吧，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她是打定主意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她不敢动她吗？

“无碍，只是一条裙子罢了，希望日后你可以小心一点，你没有摔到吧。”轻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善良这个词真真正正挂在了她的身上，随手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放在托盘上，然后又拿起地上的杯子，随意到了一杯酒，对着完颜绵静小声说道：“公主，刚刚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她，她不是故意的，还请公主不要为难与她，这杯酒当做汐儿像公主赔罪的酒，希望公主能够原谅。”

台上的完颜斌眼睛一跳，变得深思起来，他不知道此时的事情是不是巧合，刚刚他确实是看到那个婢女故意的，只是那杯酒是有意还是无意？

众人也有眼尖的看见那‘不小心’的一幕，当然这众人之中也包括关注她的翼王等人，在听到颜染汐的话，众人心中对颜染汐的感触甚好，如此善良的女子居然要被加入冥王府，他们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完全忘了外界的传闻，他们只看见眼前的女子温柔大方、善良淑德。

完颜绵静暗暗咬牙，原本是想让颜染汐当众出丑的，没有想到居然给了她一个翻身的机会，看着婢女端过来的酒水，知道自己不能失了身份，一仰头喝了下去，如此快的动作连完颜斌都没有来得及阻止，但一想到自己手上的解药，也就没有出声，他不可以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颜染汐眼里的冷意，低头看看很乖的在充当镯子的小金，轻轻一笑，中了蛇王的毒，可就不是七星蚀骨散那么容易解的了，相信他走的那天就可以传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了吧，这也算是西秦国给她的嫁妆吧。

笑着饮下杯里的酒，抬起头正好对上完颜翼泽的目光，红唇微启，无声的说了一个字。

完颜翼泽只觉得自己后背冷汗淋淋，他清楚地看见那个字，是‘死’。

这个字如果是别人说他便无视过去了，只是颜染汐他从始至终没有看透这个人，但是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的危险气息，‘死’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她向来是说到做到，这个世间似乎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确有真真在在的存在，想忽视都难，或许这样危险的人物他还是少接触为好，第一次在对方还没有出手的时候，自己生了畏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