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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河川心里,微微有些别扭的感觉,还有一分不自在。睍莼璩晓毕竟这里,不再是他的地盘了,他多少有些窥人*的感觉。按理说,他没这种嗜好,他工作忙得要命,每日早出晚归,哪里顾得上,可他就是忍不住要过来看看……
裤管好象被咬了下,他低了头,看着半人多高的、看似凶猛的藏獒,呼哧呼哧对他直喘粗气……他没理会它,它和她,要好过它和他,虽然他才是它最早的主人,尽管现在金刚见了他,依然亲密无间,但论起关系来,总是及不上她的。
金刚见主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不由蹲坐在地上,对着河川张了张大口,呲牙咧嘴不满意似的,河川笑了笑,终于伸了手,在金刚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而眼睛,却看着空空的脚下——他记得,这儿,原本是放着一盆巴西木的,被管家精心照顾着,养得好极了,还开了黄色的小花,就是那一回,他很生气,顺手抄起旁边的调色板就泼了过去,刚刚调好没多久的颜料,并不是很粘稠,弄得满地都是,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刺鼻的味道,他看着那被污染的翠绿的巴西木叶子,心里特别特别的解气……大概隔了些日子吧,有天他在家,闲闲地坐在楼下客厅喝咖啡,管家笑着跟他说,太太画室里那盆植物,不小心被太太洒了颜料枯死了,他听后,倒是怔了怔。
后来,这个地方,一直是空空的,没有再放任何东西,他也没问管家。
屋子里有些燥热了,快进六月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
霍河川松了松了领带,觉得气闷,他再度看了一眼空空的画板,很快走了出去。
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即使他有再大的火气,她却用沉默对待,就象一记大力挥出去,轻而易举地弹到棉花上,不痛不痒,他们永远吵不起架来。
有时候,他倒是很想和她吵上一架。
金刚仍然雄纠纠地跟在他身后,他呼喝它,它停一会儿,见主人走远,它又趋步跟过去……河川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都谁惯的毛病呀?楼下花园里,他特意为它建了一所房子的,作为獒舍。可金刚现在,习惯住在楼里,和人在一起,腻腻歪歪的,一到夏天还掉狗毛,味儿还特重。为这,他发过几次脾气的。
河川又有些气了,她就是喜欢惯着它。刚结婚那阵子,她吓得要命,金刚凶猛地对她狂吠,他喝都喝不住,追得她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小小的脸上发白,他看了,心里有些快意……而现在,她和它形影不离,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收买了它。
她不喜欢叫它金刚,还特意为它换了一个名字——阿黄,听听,多象一只土狗,他的这只可是纯种极品藏獒,而且这种金黄毛色的,世上更是罕见,千金不换的,高樵那小子曾经托人,几次想要买走,他都一一回绝了,一来他和高樵不对付,二来,他根本不打算卖。
阿黄,是被她和佣人叫过很长一阵子的,赵阿姨说听着亲切,也跟着叫,只有他仍然叫它金刚……倒是后来,她却改了口,又叫回了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