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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大雨滂沱,秦家正厅里,方氏声嘶力竭的控诉母亲把秦昐推进池塘,害他溺水身亡。秦昐的乳母、丫鬟,还有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全都声声指证母亲是杀人凶手。
方氏小产了,大夫从药渣里查出有堕胎的药,老夫人派人查证,说是母亲下的黑手。
每一桩事,每一张嘴,都把矛头对准了母亲。
她偷偷躲在窗帘后面,听母亲问前来质问的父亲:“就算证据确凿又如何?没有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反过来我倒是想问你一句,我们十年夫妻,我为人如何你应该最清楚。你可信我?”
父亲是怎么说的?
秦娥想起闪电下父亲青白的脸。“我只信证据。”
这一句话让沈家被抄家时、被一群人指骂时都依旧傲然而立的母亲,从此一病不起。仿佛一朵凋零的花,迅速的枯萎了下去。
孟景柯见秦娥忽然萎靡不语,有些不明所以,唤了一声“秦姑娘?”
秦娥抬起头,神色间十分迷茫憔悴。
“孟九,你说什么是信任?”
孟景柯想了想,道:“不负所望,不负所托。”
“不负所望,不负所托?”秦娥喃喃念了几遍。“那若是所有的人、所有的证据,都告诉你这个人做了恶事,你会怎样?你还会信他吗?”
孟景柯慨然道:“人可能说假话,证据可能是伪证,我若信这些,为何不去信我所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