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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车的这位,胳膊粗,腿脚反而稍细了,那双鞋看着轻便,鞋底却不如跑车人那样磨损严重。
但她还是上了车,果不其然,就看着车从法租的边缘擦过去,驶进袜子胡同的背地。
小商小贩的声音远远传来,巷内边角堆了些煤渣和车架子,在胡同之中算得上干净宽阔的地方了,两侧都是紧闭的各家院门。地上铺的青砖有些不平,黄包车颠簸的厉害。黄包车的师傅两只鸭蹼似的大脚啪啪甩在地上往前跑,还在不停的回头,似乎怕她跑了。
江水眠扶着车框,尽量坐稳:“我鞋底薄,新鞋,跳车非磨坏了不可。你跑你的。”
那师傅跑的太用力,声音只能扁扁的憋出一点:“别杀我。我只是送你去。”
拉车师傅背对着她,江水眠要是想下车,也就是一刀的事儿。
江水眠笑:“这有jǐng chá有法律的,我哪能随便shā rén。”
更何况她浑身上下就只有个小包。
车颠的几次双轮离地,跑进巷子深处,三十来岁的拉车人身子往后一仰,拽住车杆,猛地停下来。江水眠跳下来,从钱袋里拿出一个银元。
那汉子跑的面如金纸,一头汗凝在脸上,气都吐不出似的,憋道:“不能要。”
江水眠仿佛根本没经历过颠簸,轻巧笑道:“我也算到地方了,怎么能不给。”
那汉子无袖短褂早已湿透,没地方能塞钱,江水眠看他不接,扔地上,推开木门走进昏暗的院子里去了。这里是她进卢家花园之前那两三个月住的地方。
她反手把院子门闩挂上,轻车熟路的走到葡萄架子下的长凳上,摸到了火柴和灯笼,趁着一点天色,点亮了灯笼,踮脚挂在了屋檐下的铁钩上。
井边坐着的一人身影亮了起来,她拨动灯笼,灯笼上的白纸有几处破损,打着转,明亮的光斑从她脸上滑过去,她笑道:“我还想着,点了灯之后可能院子里跟纸扎店里似的堆满了人。结果就你一个,这年头就这么喜欢单打独斗,输了就也不怕丢人是吧。”
井边老头道:“自知理亏,才有可能先急着咬人。”
江水眠笑:“栾老,您不理亏?不过狗咬我,我自然不会咬狗。我会打爆狗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