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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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并没能够对某个素未平生的逝者产生特别的缅怀，并不是我薄情，因为我本身就没有这种功能。每每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柳姐的脸上都会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

对于这样的面容，我非常不解。有的时候我会非常好奇，悲伤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感受，能够让人类去做一些完全不正常的事儿。比方说，当柳姐哭泣的时候，她就会找出一大堆奇怪的照片，注视良久。

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就说自己不知道。

“对于没有喜怒哀乐的你来说，恐怕是很难理解哭泣的含义的。很多时候，哭并不代表某种特别的意义，它不过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和自我缅怀的需要罢了，你不必太在意。”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越发的迷惘。回到事务所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提醒我该立刻吃饭。我随便从冰箱里找出一块面包，然后听见柳姐的声音：

“你这样不好好吃饭可以是不成的哦！身体就像汽车，还是需要保养和爱护的。”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不过，如同我们这样的人，八成都喜欢垃圾食品。一来可以缩短我们过于冗长的无意义生命，另外还可以节省自己用在早产上的花销，真是一举两得的美味。

我将事情的经过大概向柳姐说一下，她就仿佛已经了然于胸了。对于这样的事儿，柳姐是这方面的行家，她总是能够给这些奇怪的现象做出一些听不懂的解释。虽然是听不懂，不过照她的话去做，一般都能得到一些比较靠谱的结果。

“那么，这又到底是什么？”

“从案件的情况来看，这些事儿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无论死法是怎么样的，但死去的人都在微笑。”

我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非常奇怪的事儿吗？”

“那当然，任何生物在进化过程中都学会了趋利避害，当面对危险的时候，它们会本能的开始恐惧。一般来说，能够微笑着面对死亡，这件事儿本身就不正常。”

“微笑是一种表达高兴和满足的表情，能够笑着去面对一件事儿总是很不错的，但是微笑也终究只是一种表情，而不是心情。如同哭一样，它终究无法代表一个人当下的状态。”

“他们笑着，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对自己即将死去这件事儿感到非常满意，而是无法哭泣。”

“真是可怜呢~~”柳姐发出这样的感叹，然后就端着咖啡杯，一个人进了内屋。

我听得云里雾里，然后道：“那柳姐！这次的事儿我们要接受吗？”

“随便你，我可不想管，通常这种扯到灵魂的问题都比较棘手，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啊？我？”

“你都做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先学会独当一面吧！”柳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然后就响起了稀稀疏疏换衣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