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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听见路弦的声音，苏凉有点愣。旁边的乔醒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啧了一声：“我们中午又出不去，不吃学校食堂吃什么？”
苏凉顺着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问：“路弦，放学后你有空吗？”
路弦的目光先是扫过乔醒，而后落在苏凉身上。苏凉看似仰着头在看他，其实眼神的落点要在他身后的某个位置。路弦干脆在乔醒旁边坐了下来，端出来他的餐盒，打开：“看你这么可怜，跟你一起吃好了。放学后，有事？”
桌上多出来的餐盒是不锈钢双层的，上面是茭白猪肝，下面则是猪蹄黄豆。看着肥嘟嘟的胶原蛋白，苏凉瞬间觉得饱了，收回目光，“我干爹想跟你吃个饭…”
乔醒在路弦坐下的那瞬间紧绷，听到这里赶忙接口：“是韩叔叔吗？”
“嗯，你有空吗？”前面是回答乔醒的，后面又问了一遍路弦。
苏凉感觉到路弦似乎有点不一样，在他回答之前，乔醒略带兴奋地问：“吃晚饭吗，能不能多带一个人？”
“这个…”苏凉迟疑。韩旭的意思是要感谢路弦，多一个乔醒，恐怕不太恰当。可苏凉又想不到理由来拒绝，有些事她也不想乔醒知道。比方说，韩夷光也不知道苏凉背上的疤痕。
往常若是苏凉为难，乔醒多半会体谅地表示了解。这次却没有，他显得不太开心地蹙了眉，“不可以吗，凉凉你好偏心。”
苏凉正想着怎么解释，那盘猪肝推到她前面，路弦打破气氛：“吃这个，猪肝补血。”
“额——可是我不爱吃猪肝…”苏凉下意识反驳道。
“快吃，不吃就全部倒你嘴里！”
苏凉：“……”
怎么这么一段时间不见，路班长还是这么不讲道理，让苏凉深刻想起了那勺伸到眼底下的粥。
记忆一下子被触发，苏凉不自然地扭扭脖子，很难得地没吐槽，而是挑拣了一块茭白放到嘴里。茭白很好地吸收了猪肝的油腻，盐放的刚刚好，透着茭白所固有的甜味。
路弦却是不满意：“让你吃猪肝，你吃什么茭白！还是你不认得哪个是猪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