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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没想到走之前能遇见你,不知道雪歌他还好吗?听他说过你们族人没有允许是不能出谷的,你一定也是出来历练的吧。要是,你见到雪歌帮我问个好”
凤灵有些黯然的神色,被夜色隐藏了,“好,我会跟他说的,我这次出谷可能需要很久,你这次离开还会回来吗?”
“不清楚,我本四海为家,没有看尽这世间繁华怎能停下脚步?”短暂的正经,姬千叶又恢复调笑的语气,凤灵却是难于放松,她缓步走到窗口,看着夜色,好一会儿才背对着姬千叶说道,“你此次出游,希望你能避过魏国,能免你一劫。”
她不知道姬千叶的反应怎样,事实上姬千叶却是万分惊讶,因为此次他要去的地方就是魏国,他要去那里报仇,潜伏多年他再难等到下一次的机会了,可是凤灵怎么会知道?想起凤雪歌曾经说过凤灵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只要她想,没有什么能难道她。
“你,怎么知道?”
凤灵缓缓转身看着惊讶的姬千叶,声音变得遥远,如空谷回响,“千叶,你是雪歌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相信我,就留下,我会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不需十年,你可愿意?”
本来有些浮躁的姬千叶看着那一刻的凤灵,心底难得的平静安宁,月色下的凤灵娇弱的身躯充满圣洁的光芒好似蕴藏了无穷的力量,他一瞬间就决定了,他选择相信她。
很快十天就过去了,那天嬴政走后不久就发出告示广招美女入宫,秦王要挑选美人了,这下消息一传开,各地的势利都蠢蠢欲动,这可是潜入秦王身边的好机会,秦王不是蠢人,所以各国都在暗地里秘密动作着。
这日一早,秦王就派人来秘密接凤灵进宫,凤灵在房门外与青竹告别,青竹没有出来相送,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去吧,你,保重”,凤灵便随来人离开。隔着一扇门的青竹颓然靠在门边上,眼底压抑的不舍,凤灵,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没有人能回答他。
凤灵被安排住进离嬴政寝殿最近的一座宫殿,名紫微宫,宫殿里大小回廊错综复杂,假山林立,水流清澈,凤灵花费了一些时辰才看了不到一半,心下叹息这等奢侈的程度,再也没有别处比得上的了,走进正殿,上好的木制家具,宽敞的大厅,有婢女恭敬的上前来跪地开始斟茶,低眉顺眼不敢抬头,显得战战兢兢。
凤灵眉眼清和,抿了一口茶,想着先开始整顿后宫吧,现在自己入宫还没有宣位分,倒是不好处理,遂先叫一边的婢女下去,暗暗谋划着,手指端着茶杯细细磨砂。
“大王驾到”,外面尖细的声音响起,凤灵站起身来,抬眼看去,不一会儿就看到身着黑色蟒袍,头戴冠冕的嬴政大踏步走来,凤灵盈盈一拜,嬴政大袖一摆,“起来吧,以后你与寡人不需这些礼数。”
“谢大王”,凤灵略低眉眼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嬴政眼神从进来就一直看着凤灵,一身紫色绣着格桑花的图案长衫,身段妖娆妩媚,虽带着面纱,眉眼间却超凡脱俗的气质,通身一种灵秀之气,再见又是一番惊艳。
嬴政转开眼看了周围,像是谈着家常,对凤灵说道“这里的布局可还喜欢,不喜欢的寡人命人给换掉,你尽管挑自己喜欢的布置。”
凤灵抬眼看着嬴政,正好两人目光相对,倒是嬴政先转开了眼,凤灵略低了眉眼,微勾唇角道“如今这样正好,不知道小童(自称)这宫殿可会有其他人住进来?”
嬴政看凤灵眉眼淡淡,心下沉思,随后道“你若不愿,寡人自是不会让人住进来的,这里一切都交给你来办,往后入宫的那些女子都由你来安排她们的住所,你看如何?”
“全凭大王吩咐”凤灵很平静的接受了嬴政的安排,倒是嬴政有些不郁,也没说什么,吩咐一边立着的宦官,凤灵看过去,只见那宦官眉眼间神色安然处之,长得眉清目秀不似宦官,流露的举止很是机灵,不由若有所思。嬴政见凤灵似在打量那宦官,说道“这是赵高,你以后有事也可以找他,他现在是内务总管,可以协助你处理宫务。”
“是,大王”,“凤夫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奴才,奴才定当遵命”,赵高尖细的声音里面总有一种刺耳的感觉,凤灵有些不适,点头示意一下不再言语。
“凤灵,从今天起,你就是寡人的凤夫人,后宫就交给你了,这是专为你打造的印鉴,你收好,寡人还有公务,就不陪你了”,赵高弯腰送上的一个木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枚印鉴,纤手拿起来,珠圆玉润的碧玉,雕着一只骄傲的凤凰,倒甚是可爱,底下刻着一个凤字,凤灵笑了,起身走在嬴政身后,送到大殿门外停住,“恭送大王”,等到他的身影不见才转身走回大殿。现在身份已经定下来了,看来是自己动手整顿的时候。
“赵高,通知下去,下面的人仔细点,以后这紫微宫的凤夫人就是这后宫第一人,你去安排他们明日都来这边见一下后宫之主。”走出紫微宫的嬴政停住脚步吩咐道。
“是,大王”
嬴政回到寝宫,蕲年宫,走到了一边的书房,突然似有所悟,提笔就画起来,等到赵高进来的时候,便见到画纸上赫然是那紫微宫的凤夫人,虽然不见其面容,但是那通身的不凡之气却难于掩盖,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女子。
“你把这幅画给寡人挂到寝殿内,传寡人手谕,开始置办聘礼,一个月后寡人大婚”
“是,奴才即刻去办。”赵高躬身出去,嬴政仍然端详着凤灵的画像,眉眼间带着笑意,却是难得的暖意,无人窥见。